查看完整版本: 喪失親王 -【最佳反派】《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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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6 09:05 PM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之匙已然入手

    學術研討會的舉辦地是在米蘭比可卡大學,米蘭比可卡大學(University of Milano -Bicocca)創建於1998年6月10日。它的開創是由於擁有悠久歷史的米蘭大學變得過度擁擠,於是經歷調整,米蘭比可卡大學得已獨立。在過去的短短十年裡,年輕的米蘭比可卡大學已經迅速發展成為一個包含有三萬名學生,1500名研究與教學人員的綜合性大學。

    米蘭比可卡大學一直提倡敢於創新,敢於實踐的精神,吸引了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教授、研究人員和學生。學子在校園內的生活是愜意、自由開放的,來自世界各國的各個領域的研究人員與學生們共聚一堂,親切交流,教育不只是課堂裡進行,因此學校舉辦許多研討會類似活動。

    米蘭比可卡大學共包含:7個學院,1個醫學院,21個研究所,設有36個理科學士學位,30個理科碩士學位,開設3門特殊專業課程(5或6學年),30門博士課程,19門碩士課程,34門醫學專業課程。下設經濟學院,教育科學學院,法學院,數學,物理和自然科學學院,醫學院,心理學學院,社會學學院,統計科學學院,在2009年米蘭比可卡大學在義大利大規模大學中(二萬到四萬學生)全國排名第八。社會科學學院在2009年排在全國第一。還有自然科學與心理學排在全國前三名內。

    直到2025年的今天,它憑藉深厚的底蘊與師生資源在綜合性方面一躍而成義大利第一學府,為了進一步提高影響力,校方推出了每年一屆的世界學術研討會。邀請地球聯盟所屬各國的著名學府參加研討會。淩易就讀的學院是上海市首屈一指的一流學府。儘管戰術系已然成為無人問津的冷門,可是其他系卻與之相反,尤其是關於能量科技的研究領域。生物系卻通過人體潛能開挖掘出了嶄新的管道,因此完全有資格出席這次的學術探討會。

    不僅如此,老教授以前在國家參謀部擔任過副參謀長,不說各國軍方,就是民眾也有多耳聞,就像那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能統治戰場的李林老將軍一樣,而在退下來之後,以教授身份多次出席各大學府的講座,久而久之在教育界也名聲鵲起。

    看來校方也是做了不少考慮,代表團便是學府的臉面,雖說請哪位教授帶隊都可以,但萬一鎮不住場子可是會丟臉的。老教授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最佳人選,從前是軍方的人,現在是著名教授,真正意義上黑白通吃。

    除去帶隊教授以及代表生物系的陳修,淩易他們可就是陪同人員了。

    怪不得老教授說想去不去隨便你們。

    不過即便是陪同人員,以維爾莉特的身份放眼整個義大利上流社會也是公主級別的,林昕作為天朝第一經濟大區的上海市市長千金,駐外大使館得把她當成大小姐來伺候,否則萬一鬧出了國際糾紛這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們仕途可就完了。

    然後說到王璽,他是體育系的特長生,人長得普普通通,脾氣性格都還算過得去,至少在不神經質的時候是這樣....

    然後,沒有然後。

    關於家庭背景,只有他是一片空白,好像被人用不知名的手段掩蓋了一樣。

    讓人無從猜測他的來歷。

    至於淩易。

    儘管他消失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吧?——類似這種感覺。

    雙親至今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似乎牽扯進了以常人無法理解的世界裡,不過這對他的表面身份毫無影響,家庭清白的屌絲,活了十八年連初戀也沒體驗過的可憐人。

    或許大多數人會以憐憫的目光看他吧。

    可是當淩易帶著個金髮妹紙在比可卡大學內到處閒逛的時候,許多不同國籍的路人紛紛拋來了難以理解的目光,他們有的是本校學生,有的是跟隨自家代表團來的他校學生,有的是專門來參觀研討會的商業精英、記者,甚至連湊熱鬧的周圍住民也有。

    那些目光蘊含的意思非常明確。

    ——驚豔!

    然後是數不清的猜測。

    這個妹紙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們的想法)

    這個妹紙是哪個時尚雜誌新簽的封面模特?(商業精英們的想法)

    這個妹紙是哪個剛出道的新人?(記者們的想法)

    這個妹紙是這裡的學生嗎?(米蘭城住民)

    “我說,莉莉。我好像被你連累了。”

    如此之多的目光不需要多麼敏銳的六識,淩易輕輕掃了周圍一眼,一切都了然於胸了。

    “唔,是不是我的裝扮有問題?總覺得這身衣服穿起來怪怪的,沒有我原來的裙子舒服。”

    莉莉以不明所以的困惑語氣回應。

    被她這雙純潔的碧眸盯著,淩易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想把它拆成零件再裝回去。

    不過他可不會承認自己的眼光有問題。

    莉莉身上這件雪紡斜肩純白連衣裙搭配她的氣質十分合適,簡約大方不失典雅,吸引他人視線是很正常的。

    “克服吧,接下來還需你努力幫忙呢。”淩易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在旁人看來。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請吩咐吧,我一定能完成您佈置的任務,這身為騎士的誓言。”莉莉無比鄭重的說道。

    “那麼第一個任務,先把你的說話習慣改過來,別再提及與騎士、魔術相關的字眼,否則你現在就給我回酒店睡覺去。”淩易毫不留情的斥責道。

    “如果這是命令的話,我會照辦。”

    莉莉不卑不亢的態度讓淩易不由挑眉。

    “這是命令。”

    “——瞭解,我會遵從您的命令。”

    “那麼現在去找出附近的魔術師,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找到之後帶到廣播室來。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淩易繼續下達命令。

    “廣播室?您去那裡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如果一個小時內找不到。而我也沒有聯繫你,那麼趕緊來廣播室找我。”

    說罷,不理會莉莉的回應,轉身離開。

    至於。被他人誤認為男友的他離開之後。會不會有陌生人找莉莉搭訕。這種事他連思考的必要也沒有,因為對待妨礙任務的傢伙,即便是不怎麼情願的任務。莉莉也會以常人動容失色的手段讓那些妨礙她的蒼蠅知道什麼是不作死不會死。

    米蘭比可卡大學的校園位於80年代時倍耐力公司的工業園,這是二戰後米蘭開展過的最大的市區重建項目。占地面積達三十萬平方米,相當於四十個國際比賽限定的足球場,校內包括眾多高層教學大樓以及一個學生休閒中心,在這個休閒中心佈滿了電影院、劇院和大型商場。

    與米蘭市的其它大學不同,比可卡大學集學習、研究與管理設施於一體。這樣的地理部署有利於集中管理,而傳統的分散分佈模式已經不再適合當今校園的發展。

    托這個的福,淩易搭乘校內電車,很快找到了廣播室所在。

    那是一棟銀灰色外觀,充滿科幻色彩的大樓。

    廣播室在最頂層,事實上放在這個時代,關於校內廣播通知全是由學生會負責,所以這棟銀灰色大樓最頂層是學生會的地盤。

    “也不知道這個時間有人在嗎?”淩易端望著大樓外觀,剛拿出個人終端想看看時間,卻有人正巧打電話過來。

    投影出來的螢幕上顯示出一個陌生號碼,兩天之內連續兩個電話,這也算打破了他的電話荒吧。

    淩易左右瞅了瞅,看來這裡並不是學生們的活躍場所,不用擔心被竊聽。

    “您好,請問您找誰。”

    他按下了接聽鍵。

    於是——

    “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您的行蹤嗎?忙碌的淩易先生。”

    通過個人終端的聲音調節性能,那動聽的聲音十分清晰,可是這冷得令人髮指的語氣著實嚇人。

    “維爾莉特小姐嗎?真是了不起,你居然會有我的電話。”淩易一副‘遇見了久違友人’的驚奇語調。

    “這不是重點好嗎?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僅不去研討會,而且也不在酒店房間,我可問過了酒店前臺,那位好心的小姐可是告訴我了,你在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離開了酒店,現在距離研討會召開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不到,而你則從未出現過....不,這麼說有點不妥當,事實上剛才有人說看見了一名領著金髮女孩的東方年輕人,我再問一次,這個時候你來這裡做什麼?”

    靜靜地聽著維爾莉特幾近凍結般的質問,淩易從一開始面帶笑容,逐漸變得面無表情。

    等她說完之後,淩易才緩緩開口:

    “你覺得,我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嗎?”

    不再掩飾,冷笑輕蔑的回復令電話那頭陷入一陣難言的靜寂。

    半響過後,才傳來了維爾莉特的聲音,儘管她極力保持平淡的口氣,那是那隱含的不屑卻異常刺耳。

    “你覺得,你能做到什麼?”

    直接了當的反問。

    就像在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一樣。

    可惜的是,淩易從來就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

    而是,徹頭徹尾的‘愚者’。

    “別誤會。我對那些事不感興趣,那個神秘勢力想幹什麼我也不在乎,即便他們打算在學校各個角落安放炸藥製造恐怖襲擊,亦或者等到大禮堂的研討會召開時,帶人闖入劫持所有學者與師生。我呢,僅僅為了完成一些利己的目的罷了,如果真的有恐怖襲擊,那麼我敢斷言,我一定不會是英雄。”

    淩易以平淡無奇的敘述式語氣說出了部分真實想法。

    其餘文字資訊的真實性,誰又能確定呢?

    “奉勸你一句。那些人是宗教瘋子。如果你打算和他們正面硬碰的話,不管你藏著怎樣的手段,你絕對會死無全屍。”

    “多謝告誡,不過我還是那句話——”

    淩易一邊說著。一邊走上臺階。來到大樓的自動門前。

    兩扇玻璃門自動拉開。一股舒適的冷氣頓時迎面撲來。

    光線略顯黯淡的大廳空無一人,醞釀出一種令人渾身發冷的異樣氛圍。

    剛一觸及冷氣,淩易便感覺手臂上皮膚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只不過體表下流動的血液卻宛如洪流般奔湧,濃郁的魔力從他身上溢散出來。

    這完全是下意識反應。

    見此,他笑了。

    輕輕說了一句話。

    “還有更適合我的角色等著我呢。”

    這是對應那句‘我不是會英雄’的解釋。

    不過少女是否能理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了。

    個人終端已然關閉了對話,被塞進牛仔褲的口袋。

    現在開始,是他的時間。

    雖然可能會死,不過...一定得去才行。

    名為螺湮城教本的概念產物,構成了他身軀,其中一部分的血液正在壓抑中沸騰,像是要炸裂一樣的催使著他邁出了步伐。

    不知從何開始,世界很遙遠。

    不快指數更是直線上升,甚至覺得自己仿佛是在溫暖的泥濘中艱難地往前移動。

    雖然還沒喪失理智,脫離冷靜狀態,可這也算是某種不尋常的現象。

    明明是往上走,可是樓梯就像泥沼一樣往下沉,透過走廊通道的玻璃,所看到的房間被溶化成一片朦朧的景象,走廊更是彌漫著強烈的扭曲感,足以讓人失去方向感。

    儘管確實是普通的樓梯和走道,卻映照出了現實背後那令人難以置信的光景。

    這是世界的異化現象。

    與灰袍人將自身化作獨立異界的內向創造,換言之‘變種固有結界’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這是純粹的‘外側世界’。

    就算是一流的魔術師,也難以踏入的遙遠世界。

    仿佛要把淩易當成祭品一般,那個世界正逐漸向他張開大口。

    幾乎要出現裂痕的理性,這時候才終於察覺到這一點。

    他聽到了心跳聲。

    ——噗嗵。

    又傳來了聲音。

    宛如深夜的走道,充斥令人窒息的死寂。

    因此,聲音響起得很突然,也很不可思議。

    視野呈現出一片朦朧的景象。

    完全找不著光源,更看不見聲源。

    只隔著令人茫然不知所措的黑暗。

    在那黑暗的另一側,響起了似脈動的聲音。不僅如此,還有著確切又模糊的矛盾氣息。那是既像小得可以容納在手掌裡,也像是龐大得能覆蓋這片土地的——不可名狀的存在。

    不對。

    並不是不知道。

    而是理智主動將認知剝離,這昭示著——絕對不能靠近。

    可是——

    已經為時已晚了。

    在理智極力阻止自己的時候,淩易就窺視到了黑暗另一側的光景。

    什麼都看不見。

    明明看得見,卻還是看不見。

    並沒有看到任何關於它的圖像;然而它的存在,以及那有關聯合區域、統一性與無限的可怕概念為他帶來令人呆若木雞的恐怖,無論何時、何地,即便過去未來的自己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曾認為可能存在著這麼駭人的恐怖。

    面對著這恐怖的奇跡,偶然抵達世界外側的淩易忘卻了自我與個性被毀滅時帶來的恐怖。

    所有一切皆在它之中,而它也存在於所有一切之中。

    然而,在一瞬間,他意識到這些概念與想法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這個存在‘說話’了。

    那洪大澎湃的思潮沉重地襲來、如同雷鳴般轟響著,燃燒著——幾乎無法忍受的資訊爆發足以輕易轟碎某人的思維。

    可是,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種超脫俗世的韻律——螺湮城教本提及到的上古者們曾經跟隨這種旋律肆意地搖擺著身軀,而那洪流般的思潮則隨著它湧動。

    映照在視網膜上的東西,壓根無法以人類角度去理解它。

    名為理性的脆弱概念,只能僵硬地承受那難言的視覺衝擊。

    呼吸頻率愈發激烈。

    已經無法憑藉自己的意志停下來了。

    就像逐漸沉入海洋裡一樣,可以感覺到無處不在的壓抑,就好像被泡在硫酸裡一樣,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溶化。

    不,熔化了便感覺不到壓抑了才對。

    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

    意識開始崩潰。

    甚至連意識這個概念也碎裂四散了。

    世界也就像不斷變化轉動的萬花筒,令人頭暈目眩的視野刺激著大腦最深處的本能。

    ——噗通。

    逐漸溫度盡失的身軀像是融入黑暗般地倒下了。

    冰冷的觸感無法喚回破碎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

    “啊,您醒了嗎?”

    一睜開眼,便看見了自詡忠誠的少女騎士。

    “....莉莉嗎?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您已經躺在地上了。”

    “....希望沒有睡過頭。”

    拿出了個人終端看了下時間,幸好,十一點五十五分。

    算算時間,昏迷了不到十分鐘。

    淩易稍稍舒了口氣,看了看四周,並不在記憶中的走道,而是一間寬敞得嚇人的會議室裡,自己正坐沙發上,看來是莉莉的功勞。

    “比起這個,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您會倒在地上,如果不是有聖劍之鞘,我可以認為您已經死定了。”

    不容置疑的口氣。

    是生氣了嗎?

    “這個啊...有點不好解釋,硬要說的話,是它在呼喚我吧。從今天早上來學校就有這種感覺了,我是覺得作為傳承者,拒絕見面可是不禮貌的行為。不過我承認,我低估了危險性,抱歉。”

    淩易坦然道歉,並不在意主人的顏面問題。

    因為對他來說,這次經歷將會在人生中留下難以抹消的痕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7 09:14 PM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有炸彈,你怕不怕?

    原本在腦海裡掀起爆炸般的資訊浪潮已然歸複平靜,如今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把鑰匙,那是某個存在確實接觸過他的見證,目的在於打開埋藏在體內的拉萊耶寶藏。

    淩易很清楚,直到這一刻他才算是成為了正式傳承者。

    無限個‘它’伴隨奇特的宇宙脈動韻律而舞動身姿,仿若幻影的光景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無法言喻的黑暗之座傳來的低鳴,清晰傳入耳中,充滿神秘色彩的魔力形成一個近似莫比烏斯之環的迴圈回路。

    雖然還未真正理解‘它’傳達的資訊,不過光是這次見面所帶來的好處,便可令淩易受益一生。別的不說,以往必須通過呼吸迴圈產生提煉魔力,一旦戰鬥傷勢過度極容易影響恢復效率,現在就不同了,不僅是‘它’,恐怕連其他的存在也插手了。

    看似微不足道的一聲低鳴,其中蘊含著的【理】是任何魔術師都必須仰望而不可及的,幾乎是理所當然地在淩易體內憑空建立了一條‘魔術回路’。

    誰還記得什麼是魔術回路?那是型月體系的魔術師皆具備的才能,只有異于常人者擁有的模擬神經,之所以說是模擬,因為其實是不同於內臟、骨骼的東西,說得簡單一些就是概念化產物。

    淩易默默感受著體內魔力依照以往不同的形式迴圈流動,突然多了一條魔術回路。老實說並沒有什麼不適感,反而神清氣爽。魔力控制愈發流暢,果然這也是‘鑰匙’的一部分嗎?

    光有開啟寶藏的方法,卻沒有那個手段。

    ——看來他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淩易暫時拋開研究自身變化的心思,時間有限,必須把重要的事先搞定了才行。

    “莉莉,讓你找的魔術師找到了嗎?”

    聞言,莉莉指了指會議桌旁邊。

    “找到了一個,為了避免暴露的可能。我立刻把她帶了過來。”

    “她?”

    淩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冰冷的地板上果然躺著一個嬌小的少女,穿著清涼的夏季短裙,化了淡妝,打扮得很時髦,可是那容貌卻出人意料的稚嫩,年齡大概在十五歲左右。說是大學生實在有點勉強。

    莉莉莫非抓錯人了?

    不,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在遇見‘它’之前,淩易或許會生出一絲疑惑,可是如今見到少女的第一眼,他便隱約感覺體內的魔力有躁動現象。

    原來如此,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魔術師之間的共鳴現象。

    而且。貌似是單方面的共鳴。

    “你是在哪抓到她的?”淩易轉頭向莉莉問道。

    “圖書館,你一走就有一位男士過來和我說話,然後我問他這個地方哪裡人最多,他愣了一下說圖書館,所以我就去圖書館了。很幸運。正巧在人比較少的書架前找到了這個魔術師,解除目標武裝之後。藉口送妹妹回家瞞過路人,立刻趕來了這裡。”

    莉莉簡單講述了一下行動過程,該說什麼好呢,她運氣簡直沒話說。

    淩易不置一言,拿出個人終端看了下時間,然後道:

    “時間差不多了。”

    說完,他起身走向一張堆積著許多器械的桌子。

    “您不打算從她口中挖出情報嗎?我本以為您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命我行動的。”莉莉呆了呆,不由問道。

    “本來是想這麼做的,可是又不能保證抓到的一定是那個神秘勢力的人,我一向不習慣把習慣建立在運氣之上,這個人我還有其他用處。”淩易一邊解釋一邊擺弄著那些器械,首先要解決電源問題,這可不能馬虎,其次是防止網路被外界截斷,只能以個人虛擬終端替代,這種幾年前的古老手段應該沒有人想得到吧。

    “唔...”莉莉歪了歪頭,依然滿頭霧水。

    看到淩易動作熟練的擺弄完那堆器械,然後又坐在電腦前啪啪啪地敲打起鍵盤,同時螢幕上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資訊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她忽然覺得,以前執政似乎也沒有這麼麻煩。

    自己雖然是騎士,但是憑藉執政經驗,擔任一介宰相應該沒問題吧。

    不能總幫不上忙,那可是嚴重的失職。

    “...防火牆雖然只有B級,不過用來吸引火力是夠了,接下來要搞定備用電源....”淩易停下敲打鍵盤,盯著螢幕喃喃自語,咬著大拇指的指甲想了一會,從學校檔案裡調出了地圖,上面標記地下電源線路以及一些隱蔽設施的所在。

    “莉莉。”

    聽到呼喊,莉莉精神一振。

    “在。”

    “去這個地方,把裡面的人都殺了,然後封死那個地方,即便是拆遷辦的人,我也要他們一時半會進不去。”

    淩易指著地圖上一個紅色標記的大樓內部房間,輕描淡寫的說道。

    “....瞭解!”

    字字鏗鏘。

    腳步聲旋即遠去。

    淩易嘴角彎起一抹笑容,把正直的騎士調.教成不擇手段的惡人,這樣的成就感也挺讓人舒服的,就好比看到有人比自己優秀,就會不自覺抹黑他一樣。

    這是弱者的嫉妒。

    不過,他是能咬斷強者脖頸的弱者。

    根本不存在嫉妒可言,而是單純為多了同類而歡愉罷了。

    “話說回來,現在已經開始了吧。”

    淩易忽然想到一件事,露出惡作劇般的笑意,愜意地靠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上,拿出個人終端打了個電話。

    片刻後,接通了。

    儘管經過聲音優化,不過依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隱約間有人在以洪亮的聲音說話。

    “請問你是?”

    輕柔的女聲。

    似乎為了不讓旁邊的人發現而刻意壓低了音量。

    果然,研討會開始了。

    猜測得到肯定,淩易不緩不急的說道:

    “林昕小姐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改變以往說話習慣,同時利用個人終端的變聲功能使對方不容易認出自己。

    “是的,我是林昕。請問你是哪位?”

    “真不巧呢,我沒有自報家門的習慣。而且,我只是在門衛登記入校人員名單湊巧挑選到了你名字,所以對於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千萬得把責任歸咎於自身的不幸,嘿嘿。”

    淩易忍不住輕笑一聲,不過聽在林昕耳中卻是邪惡的冷笑。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她左右環顧了一下,見無人注意這邊的異狀,深吸一口氣保持鎮定,暗自猜想這會不會是誰的惡作劇。

    可惜的是,淩易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在大禮堂的四周安放了炸藥,一旦校內廣播響起之後,三分鐘內不離開便會爆炸。當然,在大禮堂內部的你們是聽不到的,一想到幾百號人在茫然無措中跌入絕望的深淵,積蓄在我胸腔裡的愉悅幾乎要爆炸了。”

    仿若深井冰的危險言論讓林昕差點把個人終端摔到地上,她現在很懷疑這是沒事找事的深井冰,雖然不知道那人怎麼拿到的外校代表團名單,但是安放炸彈這種事純粹是無稽之談,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畢竟,為了這次研討會,校方特地請來了警方協助。

    凡是入校的人員,不管是不是代表團的成員,都得通過全身檢查方能入校,如果能帶炸藥入校,那麼那些員警一定是昨晚看了報復社會的視頻導致狗眼已瞎。

    “不管你是誰,我奉勸你還是少做這些惡作劇為好,不然我不介意告知員警,你就準備在看守所呆幾天吧。”對待無理取鬧的人林昕從來不客氣,聲音冷冽刺骨,似乎認定打電話的人是逗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8 10:18 AM

第一百三十七章 【銀色旗幟】的奧格朗弗

    (明天結束主世界劇情)

    “呀,真是被狠狠小瞧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那麼你也差不多習慣我的聲音了吧。”

    “什麼意思?”

    林昕聽到著莫名其妙的話,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突然,油然升起一股寒意爬上肌膚,不等她有所反應,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段蘊含奇特韻律的聲音,宛如詩人的詠誦,又似祈禱般的低喃。

    “現在,出去。”

    聲音瞬間貫穿理智,打破了內心的防線。

    充滿異樣魔力的話語讓林昕雙眸呈現出一片無神的茫然,並非失去了生命的色彩,而是近似無意識的狀態。

    大禮堂的構造是環形階梯式,代表團的學生一般坐在外側,而教授、研究員一類的人物則是坐在最中央,感覺就像總統選舉一樣,內閣議會大廳如此。

    林昕的離席並沒有引來多少人的注意,一個是研討會正圍繞一個生物領域的主題進行反復論證,宛如電影院般的氛圍不會因為某人的離席而打破,再者她坐的地方比較靠後,離開座位之後從秘密頻道出了大禮堂,期間只有寥寥數人注意到她。

    而其中一個人便是老教授。

    不過距離太遠了,他也沒辦法做些什麼,只能皺眉猜測。

    但是他能猜得出來才奇怪了。

    淩易的計畫雖然不是多麼複雜,可是勝在出其不意。而且佈置周密,即便知道也猜不出他想做什麼。

    按照那個聲音的指示,林昕出了大禮堂之後,開始漫無目的的走動。

    “很好,就這樣往前走,看到前面那個穿長袖的中年白人了嗎?告訴他,廣播室有他要找的人。當然,我想他會強行要求你帶路,別拒絕,關掉個人終端帶他過來。”

    淩易輕聲說著。明明閉著雙眼卻能準確掌握現場情況。

    當然。這不是什麼神乎其技的心眼或者千里眼。

    僅僅是準備了一些使魔而已,在趕來學生會室的路上,將使魔安插在了預定地點作為眼線。

    只要共用視覺,便能輕易掌握現場情況。不僅便利而且控制起來簡單。遠比什麼監控攝像頭好用多了。

    對話中斷不久。林昕就把人帶過來了。

    耗費了足足五分鐘,看來對方也是相當謹慎,並未因為對方僅僅是身無魔力的普通人而放鬆警惕。維爾莉特說的果然不錯,宗教瘋子當真是連美女也不買帳。

    “歡迎這位先生來到比可卡大學。”

    淩易坐在會議桌首席,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眯起眼睛看著剛進大門,顯然有些驚疑不定的中年人,泛起一抹和善的笑容。

    “你好像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中年人很快冷靜下來,開口是流利標準的普通話。

    棕色的頭髮,硬朗的面孔,寬厚的胸膛以及健碩的體格讓人不禁聯想到戰鬥民族,穿著打扮乍看之下很隨意,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卻讓淩易不由挑眉,尤其是動作,經過嚴格訓練培養出的防禦本能在他進門的那一剎那顯現出冰山一角,如果誰打算趁機偷襲,那下場無疑是淒慘。

    “誰知道呢。”

    “我要找的人在哪?”

    “問問題之前,不打算介紹一下自己嗎?什麼時候傳統派的魔術師也沾染上了浮躁的氣息。”

    淩易輕笑一聲說道,目光卻冷冷的看著對方。

    “——我是奧格朗弗.薩穆納圖斯基,【銀色旗幟】所屬的魔術師,我們暫時沒有和軍.方開戰的意向,所以能否歸還我們的人?”

    奧格朗弗臉頰抖動了一下,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不過還是說出了身份。

    “哦?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會來這呢?難道不是因為李林老將軍嗎?”

    淩易目光一凝,字字戳穿了奧格朗弗的心思。

    也許會有人問,他是怎麼知道奧格朗弗是魔術師,又是如何猜出他們的目的。

    這其實是很簡單的邏輯推理。

    說白了就是可能性的問題。

    如今藏在比可卡大學的魔術師不勝其多,他讓莉莉隨便抓個魔術師,然後放著不管,為的是引出其他魔術師,畢竟馬上就要發生大事件,重要關頭同伴突然失蹤不可能不管,畢竟誰知道是不是暴露了,又或者被牽扯進了什麼麻煩事。

    所以,奧格朗弗出現了。

    他是為了找尋那個失蹤的同伴少女,結果被淩易的使魔發現了。

    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方便綁人,於是以電話的形式,對身為普通人的林昕使用了魔術催眠,這樣對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枚棋子,也就會放棄了動用強硬手段的心思,只能老老實實跟著林昕過來。

    畢竟只是一枚棋子,即便失去這枚棋子,也對淩易產生不了多大威脅。

    奧格朗弗很清楚這一點。

    不過通過電話的形式使用魔術催眠著實是不容易,幸好有【騎士不死于徒手】將個人終端寶具化,然後利用一些對話小技巧,讓林昕對淩易的聲音加深印象,雙管齊下,不這樣的話根本無法成功。

    至於說,淩易為什麼猜得出他們的目的。

    這是剛剛從某位人質少女口中挖出的情報。

    “不過別誤會了,我不是軍.方的人,我跟他們毫無關係,硬要說的話是魔術界的無業遊民吧。怎麼樣,有興趣合作嗎?”挑起了對方警惕之後,淩易緊接著坦言道。

    “你的謊言破綻太大了,不是軍.方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奧莉的身份,她在結社擁有最高保密資格,只有軍.方和指引社的魔術師才可能知道。所以我話說在前頭,如果奧莉出了什麼事,我敢擔保李林那老傢伙走不出義大利。在米蘭,我們【銀色旗幟】是最強結社,不信的話大可一試。”奧格朗弗冷著臉威脅道。

    “你的威脅對我沒用,我只是隨便抓了個魔術師回來而已,只要不是四位階的魔術師,我都會選擇與其背後的勢力合作,畢竟我個人對李林老將軍更加感興趣。”淩易擺了擺手說道。

    “....你確定有結社會願意和你合作?”奧格朗弗忽然覺得這個黑髮年輕人實在太過狂妄了,假設他說的都是事實,那麼他到底哪來的底氣說合作?

    “當然,因為他們不合作就別想走出這個學校,我是認真的。”

    “——你想怎麼合作?以人質要脅嗎?”

    “我只要指揮權,其他無所謂。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我都能保證你們全身而退。人質我會還給你們,我本人也會坐在這裡,任憑你們派人監視,如何?不錯的主意吧。作為交易來說,我可是吃了大虧呀。”淩易豎起一根手指,笑著說道。

    “我現在相信你了,即便是軍.方找的棄子也不可能胃口這麼大,張口就要指揮權。”奧格朗弗眉頭一皺,旋即說道:“我的部下雖然是騎士派的魔術師,忠誠二字不用多說,但是要他們聽從一個陌生人的命令,即便我是本次行動的隊長也辦不到。”

    “沒事,不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是我指揮,以你的名義也可以,說白了我只是想看看李老將軍有多大的本事,持劍的人換了一個,劍還是照樣砍。”淩易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的,他的計畫目的是試探。

    李林,世界首屈一指的戰術家。

    面對這次針對自身的恐怖襲擊,他會如何應對的?

    這讓淩易很好奇。

    說實話,即便沒有什麼【銀色旗幟】策劃恐怖襲擊,他自己也準備搞出一場不亞於恐怖襲擊的大混亂。

    只不過有了【銀色旗幟】出頭,他也就順勢插上一腳。

    僅此而已。

    奧格朗弗如果不想讓任務失敗就必須考慮淩易的提議,否則就要承受來自於軍.方以及淩易的雙重壓力。

    所以——

    “我答應了,此次行動七個小隊共計三十五名成員,皆由你全權指揮,不過我可以隨時解除你的指揮權。”

    奧格朗弗沉默了一會說道。

    淩易聽了也不動怒,反而笑道:

    “——合作愉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9 08:06 AM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黃金的獅子、瘋狂的淩易

    大禮堂是依照米蘭大教堂的風格建造而成,論高度和占地面積固然不及,但是因為極盡華美輝煌的中央大廳,複雜的走廊構造以及復古的雕像壁畫也被稱為‘小教堂’。

    各國各校的代表團參加本屆學術探討會,為了避免發生事故而引起國際糾紛,校方曾佈置了嚴謹周密的安全措施,無關者不得踏入大禮堂,為此有警方的人擔任警衛工作。

    但是殊不知他們的防衛對於淩易來說薄如紙片。

    “一組繼續前進,前面有一支巡邏隊,人數為四人,無重型熱武器裝備,你們有五秒鐘的時間進行壓制,但是注意別發出聲音,因為距離你們最近的巡邏隊只有十五米,這是交叉巡邏,只要抓住時間差很容易解決。”

    “.三組撤退,對方人數過多,明顯是軍.方的警備隊,返回B點走左邊的走廊,如果遇見巡邏隊就戰術壓制,別在現場留下痕跡,第二個信號遮罩裝置在第三層,往前一直走向左拐,從秘密頻道的樓梯上去,找到信號遮罩裝置拆毀。”

    “四組成功佔領監控室了嗎?那麼下一步就是堅守,別讓任何人入侵那個地方的網路,如果有人察覺不對勁趕過來就殺了他們。”

    “二組和五組的任務是清理雜兵,只要別搞出大動靜。引來李林身邊的警衛隊,隨便你們怎麼做都行。但是別忘了。你們的任務目的是為了掩護其他組的行動,所以做好隨時支援的準備吧。”

    一連串的命令從臨時指揮部.學生會室發出,雖然是通過個人終端遠端指揮,可是不少成員卻暗自咋舌不已,看來自家隊長果然事先做了大量情報工作,不僅徹底摸清了大禮堂的內部構造,而且連對方臨時人員配置也瞭解得那麼清楚,似乎一切都瞭若指掌。

    “或許我們真的能成功也說不定?你說呢。艾裡克?”

    “老老實實執行命令,這些不是我們該思考的問題。”

    面對同伴忍不住發出的感歎,艾裡克面無表情地扭斷了一個巡邏隊員的脖頸,然後在屍體上撒上一層銀色的光粉,只見屍體如同丟進烘爐的冰塊化成了一灘水,然後在接觸空氣之後好似產生了化學效應,瞬間蒸發殆盡。不留絲毫痕跡。

    “真是死板的傢伙呢。話說我們五組應該是最辛苦的小組,也不知道事後有沒有特殊獎勵什麼的。”

    “.....新的指令下來了嗎?”

    不理會同伴毫無騎士風範的提問,艾裡克屏起呼吸,使沸騰的魔力迅速冷卻下來,一邊傾聽周圍的動靜一邊隨口問到。

    “還沒有,不過要是有敵人接近。隊長會通知我們的,你也不用太緊張了,你難道不相信隊長的指揮能力嗎?”

    艾裡克同伴聳了聳說道。

    “——我只相信我的手和隊長的命令。”

    艾裡克督了同伴一眼,冷漠的語氣稍微有了一絲波動。

    如果說之前只是抱著對上司的尊敬,那麼在進行了半個小時作戰任務之後。心裡只剩下了純粹的敬仰。

    不光是尊敬那麼簡單,更多的是仰慕。

    對那僅需逐步蠶食便可掌控全域的手段發自內心的敬佩。

    儘管他只是參與到了計畫當中的一部分。可是卻很清楚,這種看似雜亂、毫無目的性的戰術究竟是多麼的可怕。

    如果能贏,那一定不是因為恐怖的情報優勢,而是那沉穩又冷酷到極致的個人手段一手打造的成果。

    所以,接下來——

    “艾裡克,有新的指令了...誒等等,你去哪?”

    “三樓。”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那?”

    “直覺。”

    ............

    學生會室。

    淩易將盛滿咖啡的茶杯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有著一頭烏黑長髮與優美身姿的林昕仿若女僕般的站在旁邊,無神的雙眸昭示著她還未恢復意識,或者說依然處於魔術催眠狀態。

    “....第一階段終了,這僅僅是步入正軌嗎?”

    坐在電腦前負責轉達命令的【銀色旗幟】本次行動隊長奧格朗弗微微松了口氣,向後仰靠在椅背上,雖然常年戰鬥磨練的心理素質讓他不至於手忙腳亂,不過這次任務關係重大,而他卻把指揮權交給了別人,儘管是不得已之舉,可是萬一出事,承擔責任的可是他。

    所以說,奧格朗弗的心理壓力不必任何人小。

    不過目前的作戰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

    不安的心情總算能稍微鎮定了一些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淩易輕抬眼皮,慢悠悠地說道。

    聞言,奧格朗弗默不作聲地轉過頭來,緊皺的眉頭仿若昭示其複雜的內心。

    片刻後,他方才問道:

    “你為什麼能肯定李林的警衛隊全權接管警備工作?”

    入侵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無外乎防守力度太薄弱了,或者說針對魔術相關者的防衛措施並不到位,甚至說是一片空白也不過分。

    如果負責警備工作的是李林的警衛隊,那麼入侵就沒那麼容易了。

    畢竟,國家領導人一級的大人物,身邊跟隨的可不是普通的軍人保鏢,可是軍隊化的魔術師。

    那些警衛隊成員擁有常人難以想像的作戰經驗以及飽經考驗的心理素質,在經過正規化的魔術訓練之後,幾乎每個人都能成為第一位階.活動的魔術師。少數佼佼者能達到第二位階.形成,具備一騎當千的作戰能力。一個人抗衡一支全副武裝的步兵團,這絕不是無稽之談。

    事實上,擁有恐怖的作戰能力便是現代魔術師的特徵,正是因為他們那堪稱打破常規的力量暴漲速度,傳統派的魔術師才會不甘心的隱於幕後,畢竟作戰能力擺在那,硬磕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尤其在傳統派佔據相當分量的學者類魔術師並不在少數。

    所謂學者類魔術師就是理論專家。就像神話裡那些天天窩在城堡裡研究神秘的古怪人群,通常具有極其博學的才智,只是在魔術戰方面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只有堅信進步源自於實踐的行動類魔術師才有著正面抗衡現代魔術師的資格。

    比如說,刃舞。

    憑藉攻防一體的術式之刀,她的作戰能力足以在亞洲排入前十。

    當然,僅限傳統派。

    “我想應該是擔心國際糾紛吧。”對於奧格朗弗的疑惑,淩易說出了早已想到的答案。

    “固然世界統一。不再有國家一說,但是要消除雙方之間的矛盾可沒那麼容易,我想是比可卡大學和米蘭警方一致抵制李林的措施吧,簡單來說就是,不想被別人看輕吧。”

    說罷,淩易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奧格朗弗搖了搖頭。

    “這不就是鬧彆扭的孩子嗎?”

    “我更喜歡把這叫做‘傲嬌’。”

    “隨便你怎麼說吧。就算你的分析沒錯,可是接下來將要突入中央大廳,這是計畫最重要的一環,你還是想想有什麼好的辦法吧。”

    “不用擔心...”

    淩易話還沒說完,只聽得電腦設置的緊急聯絡提醒聲響起。

    奧格朗弗神色一緊。毫不遲疑,迅速接通。

    “報告隊長。我們被埋伏了!”

    這個聲音仿若一支箭矢穿透心臟。

    奧格朗弗虎軀一震,眼眸睜得大大的,旋即深吸一口氣。

    “把情況一一告訴我。”

    “我們三組的任務本來是拆毀安放在大禮堂內部的信號遮罩裝置,只是在三樓遇上了一些麻煩,雖然五組馬上派人支援,可是對手清一色是魔術師,全是東方人面孔,我猜測敵人是目標的警衛隊,所以打算暫時撤退,只不過對方居然提前截斷了退路,我們總共九個人被困在了三樓無法離開,對方正展開地毯式搜索.....”

    越說越小聲,最後甚至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後面的話即便不說,奧格朗弗也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雙拳陡然攥緊,微微顫抖的身子似乎在醞釀著憤怒。

    “...隊長。”

    “你別囉嗦!我不會放棄你們的。”

    粗暴的打斷,也不等隊員說完。

    事實上,這個人是三組的組長,他最信任的部下之一。

    相處了將近十年了,他還能猜不出這個部下想說什麼嗎?

    淩易靜靜的傾聽著他們的對話,雙眸微閉似在假寐,只有端在手上杯中的褐色液體時不時蕩起些許漣漪。

    “我知道隊長你肯定會這麼說,但是對方人數接近二十人,第二位階的高手並不在少數,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個人....”

    “是誰?”

    “王煌。”

    “...他不是被調到聯邦第三軍區的特種大隊擔任教練去了嗎?”

    聽到這個名字,奧格朗弗瞳孔一縮,忍不住脫口而出。

    旋即,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明白了,這段時間第三軍區正在進行整頓,他趁著風頭跑回來了。”

    “所以,隊長。讓剩下的成員趕緊撤退吧,對方不僅是有備而來,而且似乎連我們的計畫也猜中了,以週邊的巡邏隊為誘餌,以逸待勞的等著我們送上門,如果不是隊長在指揮的話,我和其他人肯定會以為內部出了叛徒。”

    宛如開玩笑般的言論,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們先爭取時間,我會讓其他組幫你們吸引火力,給我一點思考的時間。”

    冷冽的聲音不留情面。

    “等等隊長...!”

    不等對方說完。奧格朗弗斷開了聯絡。

    低垂著頭顱,沉默著。

    結束對話。學生會室陷入一陣難言的死寂。

    驀然,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宛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從那健碩的身軀內緩緩升騰而起。

    每一次的呼吸皆伴隨著氣勢愈發雄壯。

    奧格朗弗隨手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看死人般的目光掃過林昕,接著...

    是用拳頭砸爛那張臉,還是直接打斷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

    啪,茶杯放在桌面上。

    “儘管我個人不排斥,但是無緣無故欺負女孩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淩易突然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欺負?”

    奧格朗弗眉毛抖動了一下,緊接著注意到那個容貌姣好的少女正在瑟瑟發抖。雖然依舊是無意識狀態,不過這並不妨礙本能反應。

    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給她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再怎麼說,傳統派魔術師的精神意志所造成的威壓還是很可觀的。

    “在意別人之前,難道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奧格朗弗臉色陰沉得嚇死人。

    “解釋?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我願意承受失敗的代價,可是得在救出你們的成員之後。如何?”

    雖然平淡,卻不容置疑的話語。

    被淩易那認真的眼神注視,奧格朗弗怒哼了一聲:

    “事到如今你還指望我信任你的能力?”

    “不然呢?你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九名成員死于反抗,而你不僅無法報仇,還得要想盡一切辦法帶著殘兵逃命,你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說到最後。淩易霍然起身,雙手拍在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冷冷地盯著奧格朗弗。

    突如其來的質問並沒有令奧格朗弗手忙腳亂,他反而抿著嘴唇。彎起一抹諷刺的弧線。

    “笑話,別把我們想得太懦弱無能了。這次任務我們壓根就沒想過活著回去,只要能完成任務,生命算什麼?”

    淩易聞言一怔。

    “...是嗎?”

    然後,他露出一抹笑容,緊接著離開座位,繞過奧格朗弗坐在了電腦前。

    “你想幹什麼?”

    見此,奧格朗弗皺眉問道。

    淩易動作頓了頓,頭也不回的說道:

    “很不巧,我也沒有放棄勝利的習慣。”

    死局嗎?

    那又如何?

    分分鐘打破給你看。

    沒有必輸的戰鬥,只有必勝的意志。

    將這樣的信念不擇手段的貫徹到底,這才是淩易的道路。

    奧格朗弗目光複雜地凝視了淩易的背影一會——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去現場吧,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不可一日無將,你明白這個意思嗎?還是說,你擔心我跑了?”

    宛如玩笑般的言論並未引人發笑。

    “那麼我也告誡你一句話吧,想跑趁現在吧,李林可不是容易對付的傢伙,一旦他認真起來,整個世界沒幾個人能和他交鋒。”

    奧格朗弗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宛如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記得把那個倒楣的孩子帶走,真是亂來的傢伙,一不留神差點釀成不可挽留的局面,果然我不適合擔任她的監護人啊。”

    話語落地,同時響起了關門聲。

    淩易深深感受著沉默所帶來的壓抑感。

    心臟越跳越快,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這是...”淩易注意到了自己顫抖不止的雙手。

    啞口無言。

    之後——

    “再讓我高興一點吧。”

    笑容不知何時僵硬而扭曲,宛如神經質的自語催使雙手放在了鍵盤上。

    驀然,掀起了一陣瘋狂敲打鍵盤的聲音。

    那並不發洩般的無意義舉動,而是在編制一套嶄新的計畫,同時將新的指令發送到每一組的成員聯絡器。

    就像臨時寫作一樣,一邊撰寫大綱,一邊寫下正文。

    這是非常大膽的舉動,而且還是以許多人的生命作為賭注。

    “——什麼!”

    聽到同伴顫抖的聲音,艾裡克雙眼瞪得大大的,原本沉重的心思不翼而飛,轉而是濃濃的不可思議。

    就在剛才,新的指令到了。

    可是——

    “你確定上面的指令是這個?”艾裡克呆呆問道。

    “呃...如果我眼睛沒花的話....應該沒錯。”艾裡克同伴哭喪著臉說道。

    “......”

    艾裡克咬著牙,臉色陰晴不定。他只是十五歲的孩子,雖然已經領先許多同齡人晉級成為【勝利之座】——卡巴拉十原質分級第三階級的魔術師,因為專修戰鬥術式,實戰能力抵得上一名第一位階.活動的現代魔術師,甚至略有超出,手段也更為精妙多樣化。

    但是,這個指令可不是潛入暗殺、佯攻掩護之類的戰鬥指令。

    而是....

    “你真的要去嗎?艾裡克,先不說如何突破敵人的封鎖,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沖進去的!隊長也是的,為什麼要下達這麼離譜的命令。”

    艾裡克同伴正在極力阻止。

    忽然,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引起了他們,包括其他第三組成員的注意力。

    只見濃濃煙幕之中忽然跳出一頭恍若黃金打造的巨型獅子,震撼人心的無形吼聲令周圍的大氣不安顫抖,堅固的走廊瞬間一片瘡痍,猶如颱風過境,地板、牆壁、天板好似受到強烈爆炸衝擊波的影響,全都發生了程度不一的龜裂現象,佔據視野的狼藉光景令人觸目驚心。

    “原來在這嗎?真是讓我好找呀。”

    獅子口吐人言,高傲地仰起頭顱,邁著悠閒的步伐走來,似乎把艾裡克和其他人當成盤中餐。

    “王煌....”第三組組長是一名外表俊秀的美男子,此時那張美貌卻因憤怒而扭曲。

    “喔?居然還有認識我的嗎?”

    被人輕易看破身份,獅子顯得有些詫異。

    “兩個月前擊殺一名【法之座】魔術師,可是令你名聲大噪,誰又會不認識。”

    說到這個,男子咬緊了牙關。

    面對能正面格殺第六階級【法之座】的魔術師,想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0 04:27 PM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兵卒的勝利

    王煌,原中國第八特種大隊出身,曾擔任過第八特種大隊的司令,現歸入聯邦軍隊編制,在半年前成為某支特種大隊的教官,直屬第三軍區司令部管轄,可謂是身份超然的獨立編隊。作為其教官,他更是經過了正規魔術訓練,不斷超越同屆戰友,提前跨入第二位階.形成。

    不但如此,由於他的個人因素,論實戰能力根本不是一般同階高手比得上的,雖說對戰第三位階半點勝率都沒有,可是在不久前,約三個月左右的今天,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到了當地結社的截殺,連【法之座】級別的魔術師也插手其中,那可是即將跨入非人類領域的高手,可謂是人類中的最強者,即便是遇到第三位階.創造的魔術師,只要對方還未展開‘異域’那麼就有勝利的可能,就算打不過想跑還是挺容易的。

    可是,面對能抗衡非人類級別的魔術師,他居然贏了。

    這無疑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奇跡。

    雖然當時他自個也傷勢慘重,不過還活著與已死去,這兩個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能夠硬抗著摧毀肉身的術式撲上去咬斷對方的喉嚨,這究竟得擁有多麼恐怖的戰鬥意志,說是鋼鐵鑄造的神經也不足為怪。

    直屬奧格朗弗麾下的第三行動組組長,有著令許多少女忍不住尖叫的帥氣容貌的男子此刻緊咬牙關,體內流淌的魔術師之血瘋狂訴說著驕傲。打破內心的恐懼和迷惘令他不足以跪倒在地。緊貼肌膚的空氣在混雜著氣勢的魔力彌漫之下變得異常粘稠,呼吸困難、行動困難、動彈不得。

    “我很好奇。是誰給了你們【銀色旗幟】襲擊老將軍的膽子,不過也罷,既然來了就得為自自己等人的衝動付出代價。”仿若黃金鑄成的巨獅輕蔑地說道,碩大的燈籠般雙眸浮現出冷肅的殺意,周身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響,可見絲絲閃耀奪目的電弧一閃而逝,那是實質化的魔力,也是第二位階.形成的最大特徵。

    不過。他的實質化魔力顯然是壓縮到了極致,控制手法簡直精妙絕倫,這可不是一般第二位階.形成的魔術師能夠輕易辦到的,足以證明他的雄厚底蘊,一旦跨入第三位階,厚積薄發之下成就可想而知,想必他本人也是抱著類似想法。所以儘管過了三個月還是第二位階。

    巨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吸了一口氣,龐大的獸體似乎又有了膨脹的趨勢。

    然而,男子卻眼皮一跳,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想也不想就後退一步,轉頭沖其他成員吼道:“所有人找掩體——”

    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提醒尚未說完,巨獅已然暴喝出聲!

    “吼!”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獅吼,卻比真正的獅吼更加恐怖。

    大氣震裂,世界宛如在顫抖!

    像是目睹末日來臨的絕望一幕,被那恐怖的聲勢徹底壓制身心的男子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茫然等待身體承受衝擊擠壓而化為肉糜,那是幾乎註定的死亡。

    然而——

    “鋼鐵之門屹立於大地之上。于基石銘刻勝利之諱,故賜予我刀劍之利與戰士之力!”

    這是源自於歐洲中世紀的古老信仰。

    可以說是,鋼的咒文。

    最為基礎、大眾的術式之一。

    只聽得轟地一聲,走廊牆壁出現一個大窟窿,壯碩身影渾身纏裹著濃密的魔力擋在男子身前,旋即毫不畏懼地一步上前,雙拳轟出,宛若要一人戰天地般的霸道,一雙鐵拳無堅不摧、剛猛無鑄,似屹立不倒的鋼鐵之門,正面抵禦住了巨獅的暴喝所帶來的衝擊波。

    儘管如此,這防禦方式實在太過亂來了,餘波方才平息,忽然橫插一腳的那人臉色頓時一白,顯然未成功抵消全部傷害,導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生命力受到了一定衝擊。

    “隊..隊長?”

    男子剛反應過來,看到擋在身前的壯碩身影,竟是怔住了。

    “退後,帶著他們繼續撤退,這個傢伙我來收拾。”

    奧格朗弗頭也不回,語氣冷硬的命令道。

    “可是——!”

    男子聞言臉色一變,可是不等他說完,奧格朗弗便粗暴打斷了。

    “這是命令,你難道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我.他.媽就是在質疑你!”

    男子突然爆粗口讓奧格朗弗忍不住一怔。

    “別他.媽想一個人逞英雄,想死我留下來陪你一塊死,大不了拼命咬下那傢伙一塊肉!”

    “....砰!”

    奧格朗弗一言不發,直接轉過身一腳踹中男子小腹,一口氣把他踹出了五米開外,幸好地上沒什麼危險物品,不然他這下要摔慘了。

    “把這傢伙給我拖住,去和其他小組會和,然後老老實實聽從接下來的指令,我的話說完了,趕緊給我滾!”

    奧格朗弗指著地上捂著肚子努力想爬起來的男子,對其他成員怒喝道。

    其他成員面面相覷,最終下定決心聽從隊長的意見,也不理會自家組長憤怒咆哮,幾個人架起他胳膊直接拖走不解釋。

    “你們這群魂淡!奧格朗弗你這垃圾!F.u.c.k.y.o.u!....嗚嗚嗚”

    男子一邊瘋狂掙扎一邊咆哮著,各種爆粗口,最後為了避免引來其他敵人,隊友們又有一個新的任務了,那就是封住他的嘴巴。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越發遠去,奧格朗弗原本懸吊著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何謂隊長?隊長就是在隊伍陷入危險時,獨自抗下所有災害的盾牌。

    目前而言。最大的威脅是眼前的王煌,其他敵人雖然也很棘手但是他的部下並不是吃素的,而且還有那個人在暗中指揮,即便是李林,也不可能在不知底細的情況算無遺策,如果能做到那種程度,那麼他就不是人類了。

    雖然任務失敗,但是只要仍殘留火種。便依然存有希望。

    奧格朗弗正是堅信這一點,才會做出如此不符理性的‘蠢事’。

    “你就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嗎?居然這麼早就現身,我為你的明智感到慶倖。”

    巨獅開口了,依然是平淡得輕蔑的語調,聽上去讓人不禁火冒,可是奈何它有這份資格,連那些趁機逃跑的獵物也不放在心上。就像沒看見一樣。

    “王煌...嗎?李林竟然這麼膽小,特地將你從澳大利亞調了回來,如果能早點知道的話,那麼你將面對的敵人就不止是我了,占了便宜也好意思大放厥詞,不愧是活化具現型的靈裝。野獸的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奧格朗弗冷哼一聲,表情冷淡的說道。

    “喔?你對你們的‘大騎士’真是信心十足,同樣是【法之座】級別的魔術師,你以為我會怕嗎?”巨獅十分人性化的挑動了眉毛,似乎為此感到不屑。

    “你充其量只是對付那種理論派的實力而已。別以為自己姓王,就是真的叢林之王。”

    奧格朗弗無情的揭露了真相。

    “你——!有意思。要是那個死靈術士知道自己被騎士派魔術師貶低至此,說不定會氣得活過來詛咒你的肉身腐爛也說不定。”說著,巨獅慢慢伏下身軀,一雙燈籠般的眼眸寒光四射:“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會把你撕碎!”

    “呵,前提是如果你不介意我先打爆你的頭顱的話。”

    奧格朗弗與之爭鋒相對,絲毫不落威勢。

    下一刻——

    足以掀起颶風的氣流撕裂長廊。

    高達三米、長達七米的龐大身軀每一次跨出一步,都會引得地板震顫不已,似乎要崩塌了一下,黃金般的電光猛然乍現,夾雜著周身湧動的氣流,即便不特意攻擊,凡是所過之地皆如同颱風過境一片瘡痍。

    面對著移動型的自然災害,奧格朗弗嘴唇緊抿,不理會鬢角流淌而下的汗水,默默攥緊拳頭.....

    無路可退,唯戰而已。

    ☆

    撤退有的時候是一種難以煎熬的行動。

    九名【銀色旗幟】成員皆一言不發,執行著自己的職責,或探路、或掩護、或臨時壓制、佯攻等,一切在順利當中進行著。

    而這,全是某個人為他們謀劃的成果。

    苦悶情緒積蓄在胸腔裡,有種不得不發洩的衝動,可是艾裡克很清楚,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遵照某個指令的引導,他們正在逐漸脫離敵方的包圍圈,這個時候即便丟個易開罐在地上,說不定都會使撤退計畫打水漂。

    不過,一想到自己手上還攥著個特殊指令。

    他的心情無論如來也平靜不下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的血液刺激著心跳加快,這樣下去絕不是好事。

    可是,真的要去執行嗎?

    那個專門對自己下達的指令,那個內容離譜到常人難以想像,甚至無法理解的指令,即便以艾裡克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心智也無法猜出下達指令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沒錯,那肯定不是隊長。

    先不說隊長忙於應付眼前強敵,分身乏術,以隊長不願意讓成員涉險的性格,又怎麼可能主動命令成員去‘送死’呢?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不是隊長,又是誰在指揮?

    與之前毫無差別的指揮風格,雖然給人的感覺更緊迫壓抑了一點,可是這風格與口語習慣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太大改變。

    所以——

    “那傢伙到底是誰?”艾裡克忍不住低語道。

    “你是誰剛才那頭獅子嗎?聽說是軍.方某個大人物,好像連隊長也...”艾裡克同伴聞言一怔,小聲回答到。說著又欲言又止,表情一片黯淡。顯然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了。

    “我不是說這個...算了。”

    艾裡克遲疑了一會,最後歎了一口氣。

    不管那個指令是誰發出的,終究是自己人沒錯。

    那麼作為【銀色旗幟】的一員,自己就有執行的義務。

    自己怎樣都好,說不定能帶來意外的效果呢?就像之前視大禮堂的防守如無物般輕易侵入,這全是那個人的高效率指揮帶來的成果,而這次,興許那個人能帶來更大的驚喜。

    將充滿硝煙緊張的空氣吸入肺部。再次呼出之時,決定已下。

    在即將離開三樓的時候,艾裡克突然止步不前,不僅如此,他還向旁邊的樓梯走去,那是通往四樓的樓梯。

    “艾裡克?你要去哪!”

    艾裡克同伴注意到了自己搭檔動靜,立馬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喊道。

    不過他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

    “組長....”

    見那名表情陰沉卻長相帥氣的男子走來,艾裡克同伴頓時啞口無言了。

    只有艾裡克依舊保持平靜,面對組長投來的疑惑目光,他二話不說把聯絡器扔給了組長。

    “這是...?”

    “特殊任務,請別阻攔我。”

    “.....需要幫忙嗎?”

    男子沉默了一會,出乎意料的問了一句。

    “不。棄子只需要一枚足以。”

    艾裡克愣了一下,拒絕了組長的好意。

    “棄子?可以的話,我也想當一次棄子啊。”

    男子笑了笑,突然一拳砸在了牆壁上,表情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把聯絡器丟還給艾裡克。

    “——趕緊走,別給【銀色旗幟】丟人。更別給隊長丟人。”

    這句話宛如一劑強心劑,艾裡克咬著嘴唇,狠狠地點了點頭,兀自大步跨上樓梯,很快身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組長...”

    艾裡克同伴欲言又止。

    “別廢話,我們有自己的任務在身,就算是撤退,想要阻攔我,我也得咬下他們一塊肉。”

    男子拿出自己的聯絡器,盯著上面的指令,面無表情的說道。

    眼中卻冷光閃爍。

    ☆

    中央大廳位於大禮堂五樓,同樣也是最頂層。

    極盡奢華的裝潢還未遭到【銀色旗幟】成員們的毀壞,豔麗的燈光讓熟悉黑暗環境的艾裡克稍微有些不適,不過所幸沒有人猜中他的行動方式,利用通風管道的話,不管監控系統有沒有失效,都沒有人能察覺都他的蹤跡。

    不過——

    腦袋稍稍探出,隱蔽地觀察走廊盡頭的情況。

    艾裡克眉頭皺起,不出所料,那裡是中央大廳的入口,門口還有專門的警衛,與指令備註一模一樣,如此真實的情報,反而令他壓力大增。

    如何在不引起其他警衛的情況下突破呢?

    強制突破?佯攻?打遊擊?

    不行,不行,不行...

    一個個想法在腦海裡浮現,緊接著又被理智否定。

    這樣下去可不行,雖然敵人的防守力度大部分放在了三樓,但是不代表對方猜不到己方的出其不意之計,畢竟對手可不是一般的軍人,就算現在沒反應過來,那也是遲早的事,一旦三組成功撤退,那麼敵人接下來回防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時間有限,拖下去對行動不利。

    艾裡克抬起頭左顧右看,觀察周圍環境,突然他眼神一凝,凍結般的表情微微一動。

    一分鐘之後,成功解決了四名警衛。

    老辦法,利用通風管道,然後從他們頭頂灑下處理屍體時的特殊魔術粉末,一種女巫研製出來的毒藥,只要觸碰到血液就會燃燒,如果觸碰到肌膚就會滲入進去,然後逐漸失去意識,最後燃燒蒸發而死。

    可以說是非常有效又危險的工具。

    艾裡克站在比自己高了好幾倍的大門前,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放在沉重的門把上,然後使勁推動,只聽得吱嘎一聲——

    中央大廳,宛如音樂會的演奏大廳般的寬敞構造,聚集了數百位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教授以及學生,本來嚴肅的討論氣氛頓時被開門聲打斷。

    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朝著門口望去。

    當他們看清,居然只是一個外籍孩子時,某些人心裡的憤怒就不用提了。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門口的警衛哪去了?

    這研討會還在進行中呢,不是早就說過了,不能放無關者進來嗎?即便是代表團的學生也一樣,再說了,不是還有秘密頻道嗎?

    沒必要這麼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來吧,這不是打校方的臉嗎?

    “咳咳,不好意思各位,是我們管理疏忽了。這位同學,請迅速就座,我們的教授們雖然十分和藹,但是遲到可不是好習慣喲。”坐在最裡面的某個打扮瀟灑,看上去像主持人的外籍男子站起身以一口流利的英語先是向眾人致以歉意,然後打算以玩笑打圓場,聽這話他十有八九是比可卡大學的校方負責人。

    別看他侃侃而談似從容淡定,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要是這次研討會搞砸了,多數責任得自己背負,到時丟工作是小事,徹底被封殺才是大事,可想而知他此刻壓力有多大。

    只不過,今天註定是他的倒楣日。

    艾裡克冷冷瞟了他一眼,旋即視線掃過最裡面的每個席位上的人,最終定格在某個不怒自威的老者身上。

    ——找到了。

    承受著數百人的驚詫目光,兀自走向那名老者。

    “警衛!”

    那名男子見此臉色一變,注意到艾裡克頗為骯髒的衣服,那就像經歷過戰火的痕跡,令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拿出聯絡器沉聲喊道。

    然而,那邊未傳出任何回應。

    與此同時,警衛室。

    “報告,鎮壓完成,損傷為零,請求下一步指示...明白了,二組全體立刻開始行動。”

    對話終了,一名男子對其他成員打了個眼色,偌大的警衛室瞬間人去樓空,只留下了十幾具血液乾枯的屍體以及某具屍體身上的聯絡器傳出的咆哮:“警衛....該死的,人呢!”

    見艾裡克明顯沖自己來的,老者依然不為所動,只有他身後幾名氣質不凡隨身保鏢的男子霍然起身。

    但是,他們剛起來——老者抬手阻止了他們進一步動作。

    輕抬眼皮,端視著眼前的少年,蒼老的面龐比起老教授更多了一分冷肅,從那明朗的線條輪廓,依稀可見青年時代的英俊風采。

    儘管身份尊貴,可是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卻隱含不露,給人的感覺就像普通老人。

    艾裡克一言不發地拿出了聯絡器,迅速調整為語音聯絡方式,繼而按下公放鍵放在了桌上。

    直到這時,老者的表情才有了細微變化,顯然是看出了艾裡克是在做什麼。

    不過,那不重要,因為有人會替他解答自己的疑問。

    難道不是嗎?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地獄~”

    從聯絡器,驀然響起一個清澈的男聲,以調侃的言語作為開場白。

    瞬間傳遍整個中央大廳。

    壓過了所有人的議論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1 05:32 PM

第一百四十章 亡靈序曲

    一時間,在場數百人全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呆然地望向那個聲源處——老者桌前的聯絡器。

    “也許這麼說更恰當一點吧。”

    那個聲音輕笑著,其言論卻令人不禁眼皮一跳。

    “從現在開始,各位將成為我的人質,試圖反抗或者逃走的傢伙,我不介意請上帝帶走他,當然,要是撒旦更樂意也無妨。”

    此話一出,大廳先是一陣詭異的死寂,或許他們都在震驚甚至認為是校方策劃的惡作劇,於是紛紛喧鬧起來,交頭接耳討論得不亦樂乎,其中絕大多數是代表團的學生,學者、教授等老一輩人物則是低頭沉思。學生們討論的內容無非是質疑和蔑視,連極少數心思沉穩的理性派也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那些心比天高的學霸們就更不用說了。

    “這是校方搞出來的歡迎儀式吧?真的是,多麼老舊的思維,這種把戲幾年前就過時了,嚴格來說還不如我臨時想出的冷笑話呢。”

    “那個臨時演員倒是蠻不錯的,而且看起來挺可愛的,不過這麼好的演技全被劇本毀了,簡直233。”

    “這人口氣挺大,要不等會組團上門找他聊聊天?我敢說校方絕對不敢讓他出來,就算是演習,居然敢正大光明恐嚇那麼多人,這膽子著實不小啊,我得喊他大哥才行。”

    “嘿夥計,你的鞋帶松了!”

    “哎喲。還找上了李林老將軍,這是要引起國際糾紛的節奏?坐等四戰。”

    “別瞎說,只是一個別致的歡迎儀式而已,我們作為客人再怎麼說也不能這麼失禮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傳入耳中,先是自以為是的質疑,然後就人云亦云的跟著湊熱鬧,完全不顧別人是怎麼想的,連自己的想法也沒有,只是順其自然的認為這是對的。

    不知為何,艾裡克雖然攥緊了拳頭。內心卻感覺不到一絲憤怒。唯有一股異樣的情緒蔓延至全身心,讓他有種不吐不快的發洩衝動。

    ——必須忍著。

    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目光掃過半個大廳,將‘觀眾們’展現出的各色各樣的姿態記記在心裡,就像在心臟烙下一塊印記。這是不可磨滅的痕跡。

    無論之後能不能活下來。他都會獲得一份獨一無二的體悟。

    可是。緊接著——

    “我可是聽到了哦,比刀刃更鋒利的是語言,希望你們能記住。另外還有一句話,不過得讓你們親身體驗一下,並且,還要將這份教訓如同難以下嚥的恥辱一樣給我吃下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再次統治了中央大廳的話語權,吵雜的議論聲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我以比可卡大學理事的身份在此向你發出警告,如果再不停下這種無意義的惡作劇行為,事後我方必向警方報案,將你與你的同夥緝拿歸案,以破壞國際友好外交以及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的名義對你發起訴訟,不想下半輩子呆在監獄面對那群只想發洩慾望的獄友,就立馬讓這小子帶著這玩意給我滾出這裡。”剛才一個勁傳呼警衛的男子原來是比可卡大學的理事,以他年紀不到三十歲的條件,在交友圈子裡是絕對的中心人物,如今被無視了這麼久,早就積蓄了不少火氣,一想到前途盡毀,這特麼能忍?當然不能,於是他沖著艾裡克以及聯絡器那頭的人發飆了。

    他這話說得那是一個大義凜然、有理有據。

    甚至最後還帶上了個人情緒,那略帶蔑視的諷刺不僅沒有引起學生們的反感,反而有人拍手叫好。

    帥氣又霸道的宣言。

    不少歐美國籍的學生十分吃這套,見到有人帶頭鼓掌叫好,於是一個個開始起哄。

    至於會不會引起自家導師的不滿,他們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是校方的惡作劇,而他們是在為校方圓場,再加上法不責眾,又有何罪之有?

    察覺到周圍的氣氛轉變,那男子頓時精神一振,不由整理了一下略顯雜亂的西裝領口,更是意識到這可能是唯一戴罪立功的機會——絕對不容有失。

    但是,帥不過三秒。

    “把我話當耳旁風的傢伙真可悲。對了,把聯絡器帶到這裡來的成員,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我的名字是艾裡克。”

    突然聽到這個神秘的指揮官叫到自己,艾裡克有些始料未及。

    “不得不說艾裡克你做得很好,比你眼前這位老將軍的部下好得多。”

    毫不吝嗇的讚揚反而令艾裡克頗為不適。

    “不過,接下來我一件任務交給你,如果你能成功,我將向你保證這次行動,不會有任何成員陣亡。”

    “請說。”

    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的回答讓不少人眼前一亮。

    儘管認為這是校方策劃的歡迎儀式,不過這個演員的演技的確不錯,將團隊凝聚力給表現出來了,但是其他的演員難道不出來嗎?

    而男子可就尷尬了,他感覺自己被無視了,狠話放了對方沒半點反應,這該怎麼辦?

    不等他想出更加帥氣的臺詞,只聽得那個清澈、富有穿透力的男聲再次響起。

    什麼是最犀利的反擊?某人以言語形式詮釋了這句話的真諦。

    輕描淡寫的語調,似乎在討論晚上吃什麼。

    只不過,內容卻是:

    “讓剛才那個叫囂的傢伙再也說不出話來。”

    何等的語出驚人。

    連艾裡克也愣了一下,他本以為又是什麼跑腿任務。沒想到是教訓普通人啊。

    “你..你們...警衛!”男子聞聲色變,不死心地拿出聯絡器呼叫警衛,可惜上帝並沒有派天使助陣的意思。

    不甘心的情緒充斥胸腔,但是只能忍著。

    “哎呀,看來我們不受歡迎的客人們似乎有些暴躁,我覺得應該提前請他們離開了,各位先生女士覺得如何?”男子極力維持冷靜,汗水卻佈滿額頭,試圖向在場的學者、教授尋求幫助,因為校方為了避免警衛過多給各國代表團造成不良印象。所以大廳內部並沒安排警衛。想不到正是因為這個無心之舉,讓他現在下不來台了。

    艾裡克兀自走向男子,完全不理會他的警告。

    “首長?”

    坐在老者背後的一位疤臉男子試探性的問道。

    老者不言不語,微微搖頭。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聯絡器上。深邃的眸光仿若能透過這個小小的科學器械。目睹那個聲音的主人的真正面貌。

    見此,疤臉男子撓了撓頭只能作罷,即便跟了首長好幾年了。可是摸不清楚首長的心思,不過看起來首長是沒有想救那個義大利人的想法,魔術師想對付普通人那是比職業殺手還容易,如果他們不插手,那個大放闕詞的義大利人十有八九得遭殃了。

    不過也是,跟他們又沒關係。

    義大利軍區又不是沒有拿不出手的魔術師。

    疤臉男子撇了撇嘴。

    他能淡定,那位理事先生可就淡定不了了。

    這個看起來不到十八歲的小鬼,似乎真打算收拾自己一頓。

    開什麼玩笑,當著這麼多世界知名的教授、學者以及未來天才們的面,要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骯髒小鬼揍了,那第二天絕對上米蘭日報頭條了,要知道在場還有不少記者朋友呢。

    說起來,有不少記者都是校方請來的。

    特麼的,又被坑了。

    男子突然很後悔,為毛自己要理事會上主動請纓啊,大包大攬也就算了,還為此私下給了不少同僚的好處,變相減少競爭壓力,結果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不行,絕對要保住顏面。

    可是,又不能傷到對方,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呀!

    那麼只能制服了,用以前學過的空手道關節技吧,雖然沒經歷過實戰,不過貌似好評如潮,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而在其他人眼裡,固然是不錯的好戲,可是結果顯然註定了。

    體格高大的男子與瘦瘦弱弱的艾裡克,這還用比嗎?

    “小子....”

    男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打算再展現一下紳士風度。

    僅此而已,他發誓真的沒有任何鄙視、輕蔑等侮辱性意思。

    可是只見一道拳影在眼前不斷放大,緊接著一陣頭暈目眩的劇痛襲來,當真是不留半點情面,將打臉這個詞展現得淋漓盡致,男子只覺得臉部爆炸了一樣,痛到麻木的眩暈感很快讓他失去了意識。

    無法想像,如果他還醒著,那該是多麼的想當建築工人——找條縫鑽進去。

    “....看樣子我的拳擊技術還沒退步,Nice刺拳,KO(擊倒獲勝)。”

    艾裡克看到男子很乾脆地倒在地上,沒有再爬起來戰個痛的意思,眉頭一挑低聲自語道。

    全場再次一片死寂,幾乎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把男子輕易擊倒的艾裡克,似乎不敢相信那瘦弱的身軀竟然埋藏著這麼恐怖的爆發力。

    “精彩的滑步和刺拳,臥槽,這尼瑪是哪來的拳王傳人?”

    王璽看得雙眼發亮,忍不住驚歎道,

    他名義是是體育特長生,實際上是專門練習各國格鬥術,對於這方面的理論知識以及眼光可謂是全校首屈一指,其他人只能看出這個少年的動作快得驚人,而且除非動態視力不錯,否則根本看不清具體動作。

    但是他卻能看得出來,這個少年的身體素質絕對是怪物級的,至少是同齡人十倍以上,突然之間爆發——滑步上前——揮拳,三個過程不到一秒鐘。換做成年人也辦不到。

    所以說,他才會口不擇言的說出‘拳王傳人’這種誇張大於誇獎的評價。

    乾淨俐落的完成任務。

    艾裡克回到原來的位置,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拳下去身心舒爽啊,他還不知道揍人原來也可以這麼爽,他一直覺得磨練自己的戰鬥技藝,感受自身明顯的進步,這才是最爽的。

    果然,自己還是不太成熟。

    “報告,任務完成。目標完全沉默。”

    “幹得漂亮。那麼接下來就是正事了,您還打算繼續沉默嗎?李林老將軍。”

    話題突然轉移到了老者身上。

    “我不正在等著你嗎?”

    老者終於開口了,出乎意料比外表更年輕的聲音引起了不少人的驚訝。

    學生會室。

    淩易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另有所指的說道:

    “那真是抱歉了。不過啊。這麼悠閒真的可以嗎?”

    “想說什麼直言不諱便是。我個人不太欣賞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那是對缺乏自信的表現。”

    老者的回答比預料更犀利。

    “——既然如此,那您準備怎麼辦呢?”

    淩易繼續提問。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會怎麼做,那群殘兵敗將真的能逃出這裡嗎?”

    “請換一種用詞方式,那不是逃,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如果有本事的話不妨試試阻止我如何?”

    聞言,老者面無表情的回答:

    “沒這個必要,結果已經註定了,失敗者的不甘我沒有義務去安慰,如今坐在這裡傾聽你的話語,不過是看在你們將全軍覆沒的結果的份上,所以,你說完了嗎?”

    不找邊際的對話令在座數百名大多數人皆是一頭霧水,不通中文的更是完全聽不懂那位著名的老將軍在和那人說什麼,只能無奈拿出個人終端,啟動自動翻譯功能。

    不過,當老者這句話一出口,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學生們面面相覷,尤其是剛才說什麼‘這絕對是惡作劇’的一些人更是傻眼了。

    他們很清楚,憑李林在國際上的地位和影響力是不可能陪校方胡鬧,唯一的解釋就是,此刻外邊真的發生了不得了的事...

    “喂喂,不會吧...真的是恐怖襲擊?”

    陳修臉色發青,他也是淩易的校友,此次代表團的陪行人員之一,不過想不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這已經無法以單純的倒楣來形容了。

    “誰知道呢,淩易沒來真好。”

    王璽聳了聳肩說道,他倒是看得很開。

    僅隔了幾個座位,暗金色長髮的少女倏爾攥緊了拳頭。

    “.......”

    也不知道她在為何生氣。

    驀然,聯絡器響起了被眾人視為恐怖分子領頭之人的聲音。

    “我真羨慕您這份自信。”

    十分認真的語氣。

    “不過,對於炸藥您該怎麼處理呢?放著不管可不行呢,我這個人有強迫症。”

    炸藥?

    又是勁爆性的發言。

    氣氛頓時凝固,沉默蔓延到大廳每個角落。

    所有人都想知道老者的回應,因為事到如此,貌似只有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能挽救他們的生命了,畢竟是恐怖分子的發言,誰敢視若無睹?

    “你還打算欺騙誰?有沒有炸藥,我想你自己最清楚,用這個作為要脅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果然,老者沒有讓他們失望,那淡然卻毋容置疑的話語給予了他們無比自信。

    “哼,在首長面前玩空城計,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笨蛋。要知道情報系統可是我在管理,想瞞過我的眼睛,說笑呢。”老者身後,疤臉男子嗤笑一聲暗自想到。

    然而——

    “你什麼時會產生了‘我把炸藥安放在比可卡大學’的錯覺?”

    淩易輕笑一聲,反問了一句。

    登時,幾乎所有人都愣住,旋即不約而同的想到:炸藥不安放在這,那會安放在哪?“

    老者眉頭一皺,不為所動的說道:

    “文字遊戲嗎?”

    “不,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其實那不是炸藥,而是某種有趣的東西,一旦蔓延開來絕對不是什麼炸藥能比的。”

    “你在說謊!”話音落下,只見疤臉男子霍然起身,大聲喝道:“從一星期前開始,我就在派人暗自排查嫌疑人,絕不可能有人瞞過我的眼睛,將什麼危險東西帶進來!即便是分批組裝或是校內生產也不可能,原因不能說,但是我敢保證!”

    “那你知道什麼是【此世之惡】嗎?”

    “嗯?”

    疤臉男子愣住了。

    見此。老者平靜說道:

    “隨便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以為能糊弄過去嗎?

    “子虛烏有...嗎?那麼。我勸你們去門外走廊,透過窗戶相信能看見你們意想不到的一幕。”

    不用老者吩咐,疤臉男子兀自離席走出了中央大廳,他倒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半響過後——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疤臉男子回來了。

    “情況如何?”

    老者督見疤臉男子表情有異。眉頭頓時一皺。

    “外面...”

    疤臉男子嘴唇顫抖著。臉色一片死灰。

    “...全燒毀了。”

    “.....”老者閉上雙眼,聲音漸漸冰冷:“對普通人下手,真有你們的。莫非你認為發生了這種事,你們還能安然離開嗎?”

    “當然了,不信你問你身邊這位先生,除了火以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嗎?”

    聞言,疤臉男子渾身一顫,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抱歉,首長,我認不出那是什麼,外表看上去就像黑泥,可是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物質,更不是什麼召喚生物,凡是所經之處都化為火海,如今已經快侵蝕了整個學校,只剩下這個大禮堂了。”

    “.....你想要什麼?”聽了部下的報告,老者突然說道。

    “我要你們所有警衛在一首歌的時間內趕到廣播室,因為源頭在廣播室,這次我承認是我的失敗,所以我也不想占您太多便宜,早晚還有再交手的機會,前提是您的部下速度夠快的話。”

    “您瞧,已經開始了哦。”

    伴隨著這個充滿異樣笑意的聲音,倏爾響起了悠揚的旋律。

    學生會室,銀灰色大樓頂層。

    沐浴著炙熱的風,視野被紅色所佔據。

    盛開的火焰之花呈現出絕美的光景。

    而品味這番風景的黑髮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隨著響徹校內的雄壯旋律,放聲高唱亡靈之曲。

    沒錯的,這首歌的名字就叫《亡靈序曲》。

    “夜彌漫在

    血色的田野上

    昏黃的月光照不亮

    揮不散的死亡

    遺忘被遺忘

    剩什麼在心上

    乾枯的心臟

    天濛濛亮

    蘇醒在墓穴旁

    喪鐘鎮的牆

    只留下斑駁的痛與傷

    回望再回望

    血與火的戰場

    曾經的榮光

    殼只剩下被屠戮(秒殺)的軀殼

    空洞眼眶沒有血沒有淚沒有光

    遠方看遠方

    幽暗城的輝煌

    腐爛的輝煌

    水洗不掉指骨(甲)上的舊傷

    殘破盔甲掩不住戰士的舊信仰

    握槍再握槍

    重回到最前方

    王子在何方

    仇恨在何方

    號角聲在遠方又吹響

    何時回故鄉

    又怎麼回故鄉

    曾經的你現在又怎樣

    是誰的新娘

    為誰做衣裳

    火跳動著的絕望

    誰在低聲吟唱

    說遺忘者的哀傷

    用戰鬥證明希望

    殼只剩下被屠戮(秒殺)的軀殼

    空洞眼眶沒有血沒有淚沒有光

    啊~~

    腐爛的輝煌

    乾枯的輝煌

    握槍再握槍

    重回到最前方

    仇恨在何方

    王子在何方......

    沒有激昂的號角,也沒有高歌的戰友。

    這獨自一人的演奏,仿若滲透心靈的吶喊。

    幾乎每個人都聽見有人在放聲高歌,以極其揮霍的華麗聲線訴說著。

    ——終有一日,他將歸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1 10:41 PM

本帖最後由 0931289159 於 2014-6-11 10:50 PM 編輯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毒氣與美少女

    (本次劇情主線是魯路修兩部+亡國的阿吉德,不取代任何角色,也不會刻意抹黑、貶低任何角色,所以看完這章要是覺得‘啊魯路修該怎麼辦’的書友請千萬別擔心,只要我敢挖坑,就有填坑的本事,絕對不會令大家失望的。)

    同樣被戰火籠罩的世界,起因是二十世紀初期所發生的大規模侵略,讓戰火蔓延至全世界,並一手引導戰爭走向的國家——神聖布裡塔尼亞帝國,實行了在當時極為少見,以皇帝為國家最高領導的君主制統治體系。

    憑藉其廣闊的國土和強大的軍事實力征服了世界其它國家。

    皇曆2017年,東京租界。

    作為曾經一個國家的首都,現在布裡塔尼亞人活躍的居住城市而言,無論在經濟上還是軍事上和從前相比都好了不少,雖然聽上去有些諷刺,不過繁榮昌盛的都市面貌是不容否決的事實,衣裝光鮮的人們將只屬於他們的歡聲笑語帶到了這裡。

    距離日本與世界第一大國神聖布裡塔尼亞的戰爭中落敗,變成第十一塊殖民地的那一天開始已經過去了七年。

    淩易乘坐上升電梯來到某家俱樂部的頂層,走出電梯時裝作不經意地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餘光卻微不可察地督向走廊角落的攝像頭,不出意料這裡應該兩個監控設備。分別安放在走廊拐角和電梯門口,是為了核查身份嗎?

    真是夠小心的。

    不過——

    淩易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轉而一臉極致的冷冽,眼神不帶絲毫感情,語氣也一樣。

    “系統,給我這棟大樓的三維立體地圖,另外標注目標人物的位置,動手時間設定為三分鐘。”

    “瞭解。”一道女聲出現在腦海裡。

    習慣性的觀察了一下周圍,沒發現一個人影。

    而那個監控攝像頭突然停止了左右擺動,像是斷開了電源了一樣。

    淩易隨手把貼在領口的電磁干擾裝置放進口袋。徑直走到一間總統套房門前,開鎖時間不超過三十秒,這對他來講算是比較慢的,畢竟這不是他的專業。

    按照腦海裡的三維立體地圖探查地圖的顯示,這間套房暫時還未入住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士,更沒有什麼監控攝像之類的器械。不管這家俱樂部的背景多麼雄厚,有些規矩雖然不方便明說。但卻也不會故意觸犯。因此,淩易扯開了領帶,這東西讓他極為不適應,身上那套價格昂貴的西裝也全脫了下來,換上早已準備好的普通帶帽長袖和牛仔褲,以他的容貌。十有八九會被認為是學生,那麼就不用擔心了。

    當然,還有一把不可缺少的消音手槍。

    某些情況下,槍械的價值遠超魔術。

    依照慣例檢查完攜帶裝備,淩易帶上兜帽離開了房間。

    每當地圖上顯示前方有人。他便會躲在視野死角或者改變路線,就這樣順利來到了四樓的一間房門前。

    淩易不動聲色的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果不其然。裡面傳來了很不耐煩的聲音。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是這家會所的服務員,這裡有您的客人說想見您。”

    “客人?”

    “是的,一位名叫繆拉的先生。”

    以恭敬的語氣回答後,淩易敏銳的察覺到裡面的人一時間沒了反應。

    但是沒過多久,裡面便傳來的與之前不符的慎重聲音。

    “繆拉?請他在樓下稍等一會,我馬上下去。”

    “繆拉先生說要親自見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聞言,淩易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語氣卻沒絲毫變化。

    “什麼!?”裡面的人顯然大吃一驚,隨後淩易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有些氣急敗壞的咒駡。

    “那個傢伙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很快,門打開了。

    是一個身穿睡衣,體型微胖的中年人。

    看到門外衣著普通的淩易,他那慌亂著急的表情猛地一怔,接著迅速反應過來,斥聲質問道:“你不是這裡的服務員,你是誰!”

    之前也說過了,這家俱樂部是上流社會的遊樂園,尤其在盤踞著布裡塔尼亞貴族們的這座城市之中,更是具有標誌性的娛樂設施,儘管集賭博、休閒、高檔酒吧等大眾服務於一體,可是也沒有到放任一般布裡塔尼亞人進入的地步。

    話語未落,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頂在他的眉心上。

    中年人一瞬間便臉色僵硬,冷汗打濕了背部,雙腿都在隱隱顫抖。

    “有..有話好好說,是誰請你來的,我付雙倍的價錢。”

    語氣還勉強保持平靜,不過卻掩蓋不住他的恐懼。

    “進去。”

    淩易不客氣的冷聲說道,同時用力一頂槍口。

    中年人完全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回到房間,事到如今他哪還不清楚眼前這人是他人雇傭的殺手,那可是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什麼人都敢殺的亡命徒。

    “艾莫.拉斯克,警備局第三課室的課長對吧。”

    進了房間後,淩易冷聲問道。

    “是..是的。”

    中年人心中一片震驚,眼前這人居然連他的隱藏身份也瞭解得一清二楚,要知道他對外宣稱的身份只是某個企業的主管。

    “那就沒錯了....”淩易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手指扣在扳機上似有按下的趨勢。

    中年人一直在注意他的動作,生怕他不小心走火。聽他的口氣感覺不對渾身打了個冷顫,連忙開口道:“等等。你難道是‘靈異’先生?”

    “嗯?”一聽這話,淩易挑了挑眉,問:“你怎麼知道的?”

    中年人訕笑的回答道:“您的大名已經傳遍警備局了,早已經登記在案了。”話一出口,他登時反應過來慌亂補充一句:“當然,我沒有任何對您不利的想法。”

    “是嗎?”

    話雖如此,淩易卻有些驚訝自己的名聲擴散之快。

    他才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個月,最初通過各種管道瞭解到了基本情報。可是隨後系統便下達了主線任務,任務內容是‘指尖上的世界’,換句話說,讓世界因自己而轉動,因自己而改變,從中找尋‘完美之人’的意義。

    不過,這談何容易?

    特別是最後一條。那可不是努力就能完成的任務,更需要的是靈感。

    所幸是長期任務,暫時不用擔心。

    至於說,指尖上的地球君,這個任務前半部分還是比較容易的,方式有許多。製造恐怖襲擊、引發政治動盪什麼的,即便是最庸俗的暗殺,也能讓國家陷入一片混亂。

    但是,這還不夠。

    區區一個國家,又豈能與世界相比?

    淩易從來都不是一個溫順的人。之所以按照系統的任務行事,無非是為了提升實力。再加上系統安排的任務皆是他比較中意的類型。

    這次也不例外,即便系統不說,他估計也會這麼做。

    談不上計畫,僅僅是鋪墊吧。

    先籌集足夠的資本,才有能力完成任務。

    於是,他盯上了某些人。

    總督府、警備局、軍區,這三個機構掌控了東京租界絕大部分的話語權,政治界的黑暗面就不用多說了,他手上不知有多少非法軍火交易的證據,全是通過暗殺政要人員,奪取他們記憶的方式收集到的,之後再將情報賣給有心人。

    淩易,以這種方式活躍於上流社會的圈子裡。

    至於目的,暫且不透露。

    中年人滿頭冷汗,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您的規矩,我願意付三倍價錢買我的命。”

    淩易一言不發打開了保險,只要他扣下扳機,隨時可以將子彈送進對方的腦髓裡。

    “等等等等!五倍!不!十倍!”中年人簡直要哭出來了,雖然他也聽說過這個人和其他殺手的行事作風不太一樣,只要給出滿意的價錢甚至可以讓他去殺雇主。

    按道理來說,這可是信譽的大忌。

    沒人會願意雇傭這麼一個危險的殺手。

    事實也的確如此,一般貴族和上流社會的布裡塔尼亞人完全不敢打淩易的主意,只有那些真正有錢,或者已經不顧一切的雇主才會找上他。

    誰讓淩易出手的成功率至今仍舊百分之百。

    再加上前段時間不少想要報復他的人統統離奇死去,讓其他人打消了心思,如今的淩易可謂是東京租界最為可怕的人。

    “十倍?你的命只值十倍嗎?”淩易目光疑慮,然後說出了一個讓中年人臉色慘白的價位。

    “.....”

    中年人嘴唇哆嗦,臉色只能用慘白如紙來形容。

    對方果然是認真的,這價位妥妥的卡在他身家之上。

    但是這時,淩易又微微一笑道:“當然,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中年人茫然的看向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陷阱。

    三分鐘後,淩易帶著一隻錄音筆離開了,只留下滿臉無奈的中年人坐在沙發上不停歎息。

    這下子算是上了賊船了。

    錄下了各種足以上軍事法庭的證言,這樣一來這個傢伙就要成為線人,為自己提供想要的情報和方便。

    這一趟不虧。

    淩易正篩選著記憶中可能遺漏的情報,忽然一陣騷亂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淩易輕抬下巴,目光投向不遠處廣場上的大螢幕。

    上面正報導著一件恐怖襲擊事件,還有現場的畫面直播,一棟大廈的頂端正冒著黑煙,距離很遠具體細節看不清。顯然是在直升機上面進行遠端拍攝。

    但是下一刻,大螢幕的畫面突然變化。

    “讓大家久等了。現在是布裡塔尼亞第三皇子,克洛維斯殿下的演講時間。”

    一位衣裝整齊華麗的金髮男子面色嚴肅的出現在畫面上。

    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十一區總督,淩易嘴角掀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演技有待鍛煉啊。”

    搖了搖頭,轉身走人。

    一個人如果喝了酒,儘管意識清醒,但是身體依然會對酒精產生反應,比如說臉紅、眼睛充血什麼的。正巧,淩易知道今天在總督府舉行宴會。現在應該還沒結束吧。

    等等,克洛維斯難道不知道嗎?那個生化病毒被恐怖分子偷竊的消息。

    淩易有種想笑的衝動,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生化病毒,不過根據情報顯示,克洛維斯十分在意那個所謂的‘生化病毒裝置’,要是知道失竊了會不會暴跳如雷呢?

    他正想著,突然傳來響亮的喇叭聲。

    淩易扭頭看去。只見一輛大型貨車從身邊疾駛而過,這車速顯然違規了。

    比起這個,那輛大貨車的司機遠比他想得要著急,差點撞上一輛雙人摩托,原因好像是那輛摩托擋住了它的去路,結果那輛大貨車乾脆在一個交叉路口拐進另外一條路。那裡是通往建築大廈的路,不過已經廢棄了,所以路上到處都是路障攔截物。

    但是這輛大貨車絲毫沒顧忌這些路障的存在,一路橫衝直撞地往前開,直到撞進了建築大廈內部才停了下來。

    周圍馬路邊上已經站滿了圍觀群眾。一個個掏出手機拍照卻沒人去打電話報警或者叫救護車。

    淩易從護欄這邊眺望著事故現象,突然眼眸一凝。眉頭皺緊,似乎注意到了什麼。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見那輛大貨車的車牌號。

    他想起了昨日獲得的情報,其中有一條是‘化學武器失竊事件’,偷走那個裝置的恐怖分子所乘坐的車輛,似乎就是這個車牌號。

    “這可不能落到其他人手裡....”

    淩易嘀咕了一句,立刻翻過護欄,無視路人驚詫的目光,片刻後便抵達了事故現場,那輛撞進廢棄大廈的貨車旁邊。

    貨車的前半部分包括駕駛室都卡在建築物裡面,他無法看清司機的狀況,稍微想了想便兩三下爬到車頂,然後輕巧一躍進入了貨車內部。

    入眼盡是一片昏暗,不過看樣子是在貨廂裡。

    “這就是...所謂的‘化學武器’嗎?”淩易端視著眼前的怪異裝置,眉頭一挑。這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這麼一個約兩人高、呈半圓形、表面凹凸不平的神秘裝置。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開動了!

    淩易反應何其之快,迅速穩住身形,以免摔倒。

    這時,外面傳來了員警的喊話,讓這輛車馬上停下來否則就要開火。

    不過淩易覺得他們的喊話完全無意義,人家真會停下來的話,還這麼玩命的逃跑幹嘛?

    “居然動真格的?”淩易忽然臉色一變,看著腳下的彈孔。

    居然真的開槍了,而且貌似還是大口徑的機槍子彈,別說這區區一層鐵皮貨廂,哪怕再來兩層也給你射穿了,如果記住普通人的話,那絕對是斷手斷腳的節奏。

    就算他體質異常,有著驚人的恢復力和聖劍之鞘的不死性,致命傷也對他不起作用,可是這個時候受傷很容易露出馬腳,比如血跡什麼的....淩易果斷躲到神秘裝置的後面,這個角度機槍不太可能掃中他。

    至於會不會弄壞這個裝置,想來對方既然敢開槍自然就不擔心這點。

    對方都不擔心,他擔心個毛線。

    而他這一舉動同時也避免了被車內的人所發現。就在他剛躲起來的時候,旁邊的門忽然打開,只見一位身材姣好的紅發少女走了過來,邊脫下身上破舊的工作服邊語氣嚴肅的說道:“從小路進入地下鐵路。”

    通訊器傳來一名男性著急的聲音:

    “卡蓮,我們用那個吧!”

    “那不就成了虐殺嗎?!”

    嚴厲拒絕,少女通過梯子爬了出去。

    從淩易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的側臉,但是聽她的聲音應該還沒過十八歲,而且臉型很端莊,應該還是一名學生。

    當然,他很清楚這名少女的身份。

    卡蓮.修坦菲爾德。和他一樣是阿修福德學園的學生,平時很少去上課,但是人氣卻不低,容貌精緻出眾,再加上貴族大小姐的柔弱優雅氣質,在學園頗受歡迎。而其父親是布裡塔尼亞人,母親是日本人,正是因為如此才加入了反抗組織吧。

    居然能在這遇見這位大小姐。

    淩易不禁頭疼,因為他現在的表面身份是修坦費爾德家的管家,萬一這位大小姐發現了,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在這種場合之下,她那深閨大小姐的姿態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比起大小姐更像是一名戰士。

    “沒發現我嗎?那我也趁早動手吧。”淩易想了想,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裝置上,他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裝置,準確來講是為了這個裝置裡的化學武器。

    趁早把它弄出去,就能省去不少麻煩事。

    可是這玩意到底要怎麼打開?

    儘管對於軍事武器極為擅長,但這科學研究方面並不包括在內。

    淩易眉頭緊皺,想了半天,決定還是求助系統。

    “系統,告訴我怎麼打開這玩意。”

    “請把手放在上面。”

    “.....”

    這麼簡單?淩易有點疑惑,但還是依照系統所說把手輕輕放在裝置上面。

    堅硬冰冷的觸感,似乎和剛才有些不太一樣。

    然而沒等他想明白,突然異變發生了!

    像是保險栓的東西一個個彈出來,釋放著大量的蒸汽,然後一道刺眼的光芒令淩易不由眯上眼眸,隱隱看見一道曼妙的身影高高仰起,那一頭猶如綢緞般的鮮綠長髮也伴隨著身姿飄舞。

    甚至於,他還能看見,那個身影的主人正用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凝望著他。

    怎麼說呢,十分驚詫的眼神。

    但是僅僅一閃而逝,淩易不敢確定是不是錯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3 06:32 PM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作死也不會死

    男人大汗淋漓。

    這都怪他完全剔光了頭,這麼說或許有點過分——但他那張佈滿汗水的臉實在不敢讓人恭維。而最令人覺得異常違和的是,包裹著他臃腫身軀的軍服上,密密匝匝地掛滿了勳章。

    不僅是流汗,男人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他一邊用手帕將額頭的汗水擦乾,一邊面向王座上的人深深低頭:

    “殿下,謹向您呈交報告。方才,從情報小隊那裡獲得了受損報告,損害集中在正面的公用門以及側面的第四通用門。但由於並非從內壁入侵,因此地下實驗設施毫無損傷。”

    對於男人戰戰兢兢說出的事實,那位人物只是煩躁地在豪華得簡直不合時宜的椅子上皺眉傾聽。

    性別上來說這位應該也是男性吧,但要表現他那番身姿,一言以蔽之,就是唯美,或者說是極度的自戀。

    長長的波浪式金髮顯然出自專業人士之手,而他身上穿著的制服,基本上和胖男人是同一款式,但是卻有部分修改,精美的邊紋令制服愈發美觀。

    俊美的五官、挺拔的身材讓他看起來,不愧于‘殿下’這個稱呼。

    肥胖的男人繼續報告:“因為一連串的騷動,設置在外部的變壓設備以及輸電線都遭到了破壞.....似乎我方受到的損害較為重大。報告指出,現在光是發電。靠休眠狀態的系統來維持已經是十分吃力了。儘管修復工程正在加急進行,但畢竟難以公開。”

    “轉移。”

    那位男性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銀鈴般的聲音聽似悅耳。實際是男子極力提高聲調之故。

    “啊?”

    “沒聽見我的話嗎?我說把它轉移了!不必等候修復工程展開,把一切實驗物品都給我轉移到代用設施裡去!”

    肥胖男人不由得猛抬頭。

    “但...但是殿下,這實在太倉促了吧……”

    “那已經暴露了。儘管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特地沖著實驗內容去的——但無論如何,被恐怖分子們知道了那裡有些什麼已是不變事實。到了這個地步,除了放棄那個地方之外別無他法。我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話雖如此……”

    “巴特雷!”

    男子不知為何倏爾綻開了微笑。

    “你知道我為何被委任到這個沒有華美宮殿,還得騎馬才能抵達的地區嗎?全部都是為了那個東西啊。不得讓任何人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不管是十一區人還是我們的同胞。所謂‘11區總督’——這個頭銜對我來說無關痛癢,一切都要以那個東西為優先,明白了沒有?”

    “是...”

    “只是火燒到門的程度而已。想掩飾過去很容易。但是若變得頻繁受襲,本國就可能會起疑,到時就太遲了。”

    “那麼……搬送也得背地裡秘密進行嗎?”

    “這還用說。總之一切就交給你安排了,巴特雷——”說到這裡,男子的聲音充滿了不快以及濃濃的懷疑。

    “那幫傢伙,到底是怎麼知道那裡的?”

    “非常抱歉,詳情正由親衛隊調查當中。目前仍未查明...不過很有可能是‘靈異’一手策劃的,以他的身份,無論把情報賣給誰都沒有問題。”

    “是嗎?繼續調查,如果確定真的是他。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他。”男子抹去言語中的感情,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是。另外殿下,目標所在地已經確定。不過...有點麻煩。”

    肥胖男人抹了把汗。

    “麻煩?什麼意思?”

    “根據警備局的報告,不久前發現了目標,但是恐怖分子手上有Knightmare,雖然是第四世代的老舊機體,卻讓目標車輛逃進了新宿貧民區。目前正試圖利用新宿貧民區地下鐵路逃脫我們的追蹤。”

    男子聞言,頓時目光一冷。

    “別再拖拖拉拉了。我以第三皇子克洛維斯的名義下令,第三、第四、第七對陸戰攻擊部隊以及親衛隊全部出動,將新宿貧民區給我徹底毀滅,必須將那個東西回收!”

    ☆

    昏暗的廢墟,只見一條鐵軌延伸至視線盡頭的黑暗之中,上面佈滿了厚厚一層灰,滿地的碎石以及蛛網狀的裂縫,怎麼看都給人一種荒廢已久的印象,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裡是曾經的地鐵車站。

    即便是大型貨車開進來也完全不顯得狹窄。不過,這條鐵軌雖然好像延伸得很遠,其實卻在不遠處中斷了。

    地面完全塌陷下去,並不是最近才形成的,洞穴的直徑差不多有十米。雖然不是很深,人只要使用繩索就能通過,然而這不是大型拖車能飛越的距離。

    一陣劇烈的搖晃過後,淩易察覺到車子停下來了,並不是不再發動,而是無法前進。

    沒有過多考慮,他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綠發少女,雖然已經從那密封艙裡解脫出來,但是她依然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之前的目光果然只是錯覺吧。

    淩易打算儘快離開這裡,即便無法確定剛才的追兵所屬勢力,但是他們連第五世代人型自走兵器Knightmare——桑德蘭也有,如果對方鐵心追到底,那麼接下來將會引來極大的危險。

    不過,這輛車究竟引來多少敵人這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或者說——局勢越亂,對他越有利。

    貨廂的門緊緊關著,沒有一絲縫隙。

    所幸是普通材質的車體結構,對於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淩易而言。區區貨門就算再堅固也絕對擋不住他彙聚全身力道的一腳。

    砰!一聲巨響。

    貨廂的側門猛然飛向空中,旋即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淩易抱著綠發少女跳下車,駕駛員從剛開始就沒有絲毫反應,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血腥味,估計是受傷了吧。沒有救人的打算,他順著鐵軌路線立刻撤離現場。如果克洛維斯不傻,那麼肯定會派遣親衛隊在附近展開地毯式搜查。

    換做之前,他最多認為是警備局插手,但是在見到綠發少女之後。他就瞬間意識到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欲蓋彌彰,這種把戲太膚淺,不過淩易敢斷言,這批反抗軍不可能知道這個化學兵器裝置裡面藏著什麼秘密,或許僅僅是因為‘可怕的武器’諸此之類的小道消息才行動起來的吧,簡直衝動到無腦,恐怕連克洛維斯都猜不到。東京租界的反抗軍居然有膽子上門搶東西。

    “....是嗎,我明白了,有消息繼續報告,不過別打電話,用短信的方式。”

    掛斷電話,淩易頓時眉頭一皺。這是他的一個線人打來的電話,跟他彙報一些外界動向,畢竟他現在身處地鐵站地下,對地面上的動盪完全不清楚。

    只不過,報告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果然。克洛維斯氣瘋了。

    總督府的親衛隊、布裡塔尼亞直屬軍、這兩個龐然大物全都行動了起來,一口氣出動了三個陸戰大隊。這樣一來火力差距太大,更何況隨時還有援軍、甚至是人型自走兵器Knightmare。

    可以的話,淩易不希望和他們正面交鋒。

    隻身一人對抗整個十一區的軍力,這得是多麼瘋狂的想法。

    淩易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連人都找不到,那麼克洛維斯此舉便成了個笑話,估計就算以‘大規模戰術演習’的理由也很難蒙混過去,因為布裡塔尼亞帝國可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本國要是問起這事,除非找藉口糊弄之外,無其他辦法。

    不理不問的話,他皇子地位可就危險了。

    當今的皇帝陛下,說是梟雄也無妨,少一個兒子又算什麼?

    這條鐵路通向的是另外一個車站,同樣也是在新宿貧民區,從這邊車站口離開大概能避開親衛隊的搜查——淩易暗自沉吟,忽然他感覺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睡得舒服嗎?”

    原來是綠發少女醒了,但是一直沒出聲。

    既然已經醒了那就沒有再抱著走的必要了,淩易把她放了下來。

    “這裡是?”

    綠發少女略帶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開口問道,聲音雖然很冷淡,可是卻透著一股奇妙的韻味。

    “新宿的地下車站。雖然我很想和你多聊聊,不過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淩易說罷便開始繼續前進。

    早在之前,他就把綠發少女的拘束裝解開了,當然並不是脫下,只是把封住手腳的拉鍊拉開,這樣她就可以自由活動,僅此而已。

    “你似乎對我被裝在那裡面一點也不奇怪。”

    走了一會,綠發少女突然開口道。

    “我更奇怪克洛維斯為什麼把一個少女說成化學武器。”

    說實話,淩易有不少疑問。

    比如說,克洛維斯是怎麼抓到綠發少女的?或者,他為什麼抓綠發少女?

    做實驗嗎?

    這倒是說得過去。

    綠發少女一言不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裝作看風景的模樣,莫名的很有她的風格。

    淩易不以為意,開始思考對策。

    事出突然,來不及收集情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待他人露出破綻同樣是戰術的一環。

    十幾分鐘後,他們抵達了下一個網站。

    依舊是一片漆黑死寂的廢棄月臺,和之前那個月臺沒有太大區別。

    可是,正當這時——

    正準備一口氣跳上月臺的淩易突然臉色一變,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顯然不止一人,聲音從不遠處的樓梯上方傳來,那裡正是地下車站的入口也是出口。

    “別出聲。”冷聲說罷。淩易一把抓住綠發少女的手,顧不得體會肌膚的觸感。拉著她迅速蹲下身子躲在月臺下面。

    “你把我當白癡嗎?”

    雖然沒有出聲,但是綠發少女的表情明顯透著這個意思。

    不得不說,她那超乎世間的容貌就連生氣的表情也有一種非同尋常的美。

    可是落在淩易眼中卻沒多大感覺,此時他正集中注意力傾聽腳步聲,通過身體判斷敵方人數和位置。

    沒過多久,他就得出了結論。

    毫無疑問,是五個人。從樓梯上下來之後,大概不確定目標是否在這裡。所以展開大範圍的搜索,也就是分頭行動。

    這可以說是驚喜。

    原本淩易還擔心他們一起行動,這樣他就只能耐心等待他們離開後再出來,可是既然分散行動,那他就不客氣了。

    “你是軍人嗎?”綠發少女睜大眼睛,看著淩易不知道從哪拿出的一把手槍,臉色少見的有些變化。

    淩易看了她一眼。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安靜呆在這裡別動,然後快速檢查了一下彈藥和保險。

    很好,沒問題。

    雖然不知道淩易的槍從哪來的,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要做什麼危險的行為。

    綠發少女在猶豫該不該阻止他,對方可是經過正規訓練的戰鬥部隊。如果不是親衛隊的話,說不定就有佩戴槍械,出去就等於是送死。

    雖然....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死吧。

    可是當她決定阻止淩易的時候已經晚了。

    只見淩易仔細傾聽了一會,似乎認定對方無法發現他之後便毫不猶豫起身兩三下跳上月臺,一下子消失在綠發少女的眼前。

    “魯莽的男人。”綠發少女暗罵一聲。正想起身去幫助淩易,卻聽見幾聲悶響。就好像什麼物體倒在地上一樣,不由得一怔。

    “好了,搞定了。”淩易在月臺上,俯下身對綠發少女伸出手。

    “你殺了他們?”

    綠發少女眨了眨眼睛,頗為驚詫。

    “不然等他們發現我們也是遲早的事,比起到時候不得不戰,我更傾向於提前幹掉他們。”淩易挑了挑眉,平淡的說道。

    上了月臺,只見幾個身穿防護衣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一槍命中頭部...嗎?怪不得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看著這幾具死法相同的屍體,綠發少女臉上浮現釋然之色。

    因為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敵人,淩易放慢腳步走上樓梯,可是並沒發現其他人,看來對方是採用人海戰術撒網式的搜查,在不確定目標位置之前,對每個網站都進行逐個搜查嗎?

    淩易轉過頭見綠發少女還看著地上的屍體,突然口袋裡的電話震動起來。

    不是短信,而是電話。

    顯然不是那個線人。

    話雖如此,但是當他看清是誰打來的電話之後,臉色有了略微變化。

    “不接嗎?”

    清冷動聽的聲音拉回了淩易的心神。

    是那名穿著白色拘束裝的綠發少女。

    “.....您好,這裡是最熱情的地獄招待員‘靈異’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不理會少女的提醒,淩易放棄般的吐了口氣,接起電話的同時,迅速換上一副典型的營業員式的語氣。

    這變化太突然了點,連綠發少女都看得呆了呆。

    接個電話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不過,似乎是業務來電的樣子。

    的確是不合時宜呀。

    “是我,ZERO。”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動聽卻讓人不得不警惕的女聲。

    聽這聲音,淩易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情願。

    “別讓我問第二遍——請問有什麼事嗎?”

    “讓我猜猜,你現在遇到麻煩了對吧?”

    那隱約透著笑意,似乎一切皆在預料中的話語實在讓淩易不敢恭維。

    “你怎麼知道!”

    淩易故作驚詫的說道。

    事實上,他也的確有些疑惑,這個即將成年的女孩應該在阿什福德學院老老實實上課才對。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鑽進那輛大貨車,之後再被員警,甚至Knightmare追緝,說沒有遇上麻煩我實在難以相信。”

    那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僅僅如此你是不可能打電話聯繫我吧?”

    淩易一語道破。

    “是呢,這點麻煩當然不值得我插手,不過那位總督大人的手筆真是出人意料,現在關於新宿方面的新聞報導一點也看不見了,如果我沒預計錯誤的話,他是想動用大量人力把‘那批恐怖分子’找出來吧,被牽連進去的你,我不認為能夠明哲保身。”

    “所以呢。”

    淩易兀自坐在了樓梯上,也不在意上面的塵土,儼然一副輕鬆從容的姿態,很難想像他和某個少女正處於被追殺過程中。

    說起來——追殺,他似乎與這個詞非常有緣,即便什麼也不做也會被扯進奇怪的事件中,一時的好奇更是會為自己帶來生命危險。

    作死,以這個詞形容他這習慣比較妥當。

    “換我來問吧。”那人輕笑起來。

    “需要幫忙嗎?如果你答應共用全部的情報資源,我會用盡一切努力幫助你脫離險境,這是一筆很公平的交易。”

    “唔...”淩易聞言督了一眼綠發少女,心裡有了計較,笑著說道:“換個籌碼怎麼樣?我手上有克洛維斯想要的東西,據說是擁有非常、非常恐怖的威懾力的武器。”

    綠發少女眉頭一挑,一聲不吭地盯視著他。

    “..讓我考慮一下。”

    果然,一說到‘威懾力’‘武器’這些敏感詞彙,那人就慎重起來了。

    “對了,再糾正一件事。”

    淩易的表情有種異樣的冰冷。

    “我不太喜歡‘逃離’這個詞,不介意的話,能否用‘打破’來代替?”

    “......”

    沒錯,淩易很喜歡作死,所以他臨時改變主意了。

    這麼大塊蛋糕,不冒著胃漲破的風險吃下去,又如何能栓釋——

    作死也不會死的真諦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4 10:12 A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卡蓮與陌生人

    (說劇情不連貫的書友,請別著急,這是我..怎麼說呢..很作死又改不過來的習慣..喜歡開頭狂挖坑,然後接下來幾章慢慢填坑,所以你們懂得...這是倒敘寫法吧..大概)

    天之杯,原本不屬於任何人的許願機。

    以爭奪天之杯的七人戰爭,當進行至第四次尾聲,歷史與時間軸發生了不可抗力的扭曲。

    某人降臨了。

    禁忌全知賦予他的優勢,如同常理般的不可思議。

    冠以無名氏、神秘的他襲殺了本應該勝利繼而捧回聖杯的參賽者,並將盛放著此世最為古老的‘罪’之器物——聖杯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位非法入侵者,僅僅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無特殊身份的普通人。

    即便是‘淩易’這個名字,也是取自淩雲之志、而易這個字在甲骨文中的本意是指‘蜥蜴’,並特指蜥蜴中的變色龍,因此衍生出‘變化’這個含義。

    但是,如果他父母知道,自家兒子居然在米蘭比可卡大學灑滿了‘此世之惡’,引起了久久不滅的一級火災,近千名師生、代表團諸位、附近的住民被困在校內無法逃生,甚至造成了一些無辜生命的消亡,那麼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然而如果說,有什麼理由能讓人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香甜果實,那麼一定是——更加美味的果實吧。

    淩易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勝利,選擇暫時離開了主世界。遵循系統安排抵達了——某個同樣被戰火籠罩的世界。

    可想而知,當做出這個決定的他再次回歸之日。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暴。

    新宿貧民區事件前兩個月。

    那是淩易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怎麼說呢,他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

    恐怖分子的行動實在稱不上‘勞苦功高’,所以儘管感到積蓄在胸腔裡的沉重,可這是無法說出口的抱怨,然後——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學校。

    卡蓮通過校門的安全檢查之後,那令人瞠目結舌的廣場般整潔庭園隨即映入眼簾。視線所過之處,大型噴水池始終籠罩著一種使人舒適的靜謐氛圍,綠色的草坪修剪得像絨毯那般整齊。校內長椅每一張都熠熠生輝。更遠處的數棟建築更是奢華得仿佛宮殿。

    而這,其實是校舍。

    位於神聖布裡塔尼亞帝國領土十一區東京租界——私立阿什福德學園。

    “要是能再睡一會就好了。”卡蓮眯細了雙眼,有點兒厭煩似的嘟囔。頭頂的陽光對於正值三月的今天過於強烈了。

    穿上久違的有袖制服,怎麼都覺得肩膀僵硬。

    畢竟,平時可是無袖馬甲搭配緊身圍胸。

    這樣的話,無論採取怎樣的激烈動作也不會妨礙到計畫。

    雖然制服內側的細膩觸感並不惹人討厭,但在易於活動這點上實在有點差強人意。害她總是靜不下心來。

    原本這所學校的制服就很女性化,鵝黃色的長袖制服加上黑色短裙以及過膝白絲襪,怎麼看都覺得有種異樣的誘惑,真是可愛過頭了,實在不符合她的喜好。

    不過,儘管心裡是這麼想。但是卡蓮卻一點也不馬虎。

    裙白的折痕非常標準,按規定穿的平底鞋也是一塵不染,制服外套的領帶更是有棱有角,和大學軍訓疊得豆腐塊被子有的一拼,胸前的鈕扣也扣的同樣整齊。

    仔細打理過的鮮紅齊肩短髮。看起來沒有往日那麼英姿颯爽和幹練。優雅文靜的言行舉止不論是誰,都會打保票認為她是一名千金小姐吧。

    惟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像剛才那樣不太淑女的說話方式罷了。不過。當本人察覺到這點後,就變得不起眼了。

    “啊,卡蓮同學!”

    寬闊的路旁,兩位女同學注意到卡蓮,便揮動著手上的書包走了過來。

    那....應該是同班的女同學吧。

    她略微歪頭想到,所幸沒有將疑惑表露在臉上。

    “早上好。已經沒事了嗎?”

    “聽說你之前感冒了,應該退燒了吧?”

    兩名女同學輪流問候,不算特別漂亮的臉蛋充滿了關心之色。

    對此,卡蓮猶豫了一會,頗為僵硬地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

    “嗯,差不多好了。謝謝你們的關心。”

    沒什麼沒什麼。兩位女同學活潑地回應讓卡蓮越發頭疼。

    “不過,還是不要勉強自己才好。”

    “體育課還是請假吧?”

    “是啊,我是這麼打算的。”

    “對對,這樣比較好。”

    “老師也能理解的。對了,你請假期間的筆記,要不要我借你?”

    請假去襲擊某個研究設施這話卡蓮說不出口。

    “傻瓜,你的筆記對卡蓮同學也沒什麼用吧。你前陣子的測試才排幾名?”

    不過,交談是那麼的無憂無慮,沒有半點不安。

    外面的事,這裡沒人會想知道。

    卡蓮和她們並肩而行,露出淺淺的微笑。

    可是儘管她的忍耐力極強,到了午休時間之後還是達到極限了,

    “咦?卡蓮同學,你要到哪裡去啊?”

    “呃,那個,有點事....”

    在她想曖昧地敷衍過去的時候,一下子又聚過來兩、三個同學來。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是不是要去醫務室?”

    “要不要我們陪你去啊?”

    於是,狀況便成了這樣。

    這或許該怪她另一半布裡塔尼亞血統擁有的貴族姓氏——修坦費爾特,布裡塔尼亞八大名門之一。

    到了這會兒。卡蓮也有點慌張了。

    “呃,我沒事。並沒有身體不舒服。”

    “真的嗎?”

    “當..當然。我先走了。”

    再跟她們耗下去。非得耗到太陽下山了不可,所以卡蓮逃命似地離開了教室。

    雖然庭院中涼快的噴泉和寬敞的牛奶咖啡店也很有魅力,但在那種公共場合無法取下人前的‘假面具’。

    避開多人的地方走上樓梯,卡蓮在一道門前停下了腳步。

    觸碰式電子鎖如果沒有密碼就打不開,但這對卡蓮來說毫無問題,因為她知道密碼。

    卡蓮一邊留心背後的動靜,一邊迅速地輸入密碼。

    大門喀嚓一聲打開了。

    那裡是陽光普照的校舍屋頂。

    她並不是厭惡陽光,而是以她的身份不適合沐浴在陽光下。

    最起碼。病弱的千金小姐是不會有小麥色肌膚的。鑽到太陽曬不到的屋簷底下,卡蓮撲通一下就徑直坐到了水泥地上。

    涼爽的地面很舒服。她不由得抬頭仰望,只見天空還是那麼高高在上。

    當靜下來不動的時候,周圍的各種聲音便綿綿不絕地傳進耳裡。乘著大風吹來的是遠處的歡聲笑語。正是學校的午休時間,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在熱鬧喧嚷的應該是初中部的學生吧。不,高中部的學生大概也混雜在裡頭。

    這裡就是那樣的學校。隨處都聚集著愛玩鬧的人,丁點大的小事便能讓大家興奮起來。大家都享受著自己‘學生’的身份。

    而對於學校外蔓延的地獄,卻絲毫不去作想——

    果然這樣不行啊。

    卡蓮呢喃不已。但這並非針對以演技隱藏本性的自己所說的。

    首先聲明,她不是對同學們抱以厭惡感。但是很抱歉,她也不是性格單純又天真的千金小姐,更絲毫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不管走在哪條路上。她已然身染鮮血。

    即便再冠以騙子的頭銜,也沒有什麼值得歎息的。

    只是,有種感覺傳到她的心裡。

    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要是留在這裡,早晚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

    藏在羊群裡的一匹狼——這麼說雖說是過於極端,但在卡蓮現在的處境正是如此。

    私立阿什福德學園。

    坐落在十一區東京租界正中心的貴族學校。

    正如大家所知。東京租界是布裡塔尼亞人專用的居住地。能夠被允許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只有地道的布裡塔尼亞人。或者是破格被授予一定權利,被稱作名譽布裡塔尼亞人的原十一區居民。

    自然,純粹的日本人是沒有這種權利的。

    附帶說明,這所六年制的阿什福德學園,乃是十一區首屈一指的名門學府。目前,學生全是本國出身,清一色是布裡塔尼亞人。沒有一個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十一區人就更加不在話下了。

    可是現在,混合了日本人血統的卡蓮是這所學校的在籍學生。

    這個異常的狀況,確確實實,是違背卡蓮本人意願發生的不可抗力結果。

    七年前爆發了那場戰爭。

    戰後不久,卡蓮被身為布裡塔尼亞貴族的父親‘強行’——好吧,這當然是從卡蓮的感情角度而論,總之就是被收養了。

    自那一刻開始,她的日本國籍就消失了,在檔案上登記的是完全的布裡塔尼亞人。

    當事人的意願都不是問題。支配世界三分之一領土的超級大國神聖布裡塔尼亞帝國的貴族要這麼做,那就會成為事實。

    特意與日本情婦的女兒相認的父親,儘管至今不大明白他的意圖,但是歸根結底,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沒有別的孩子吧。

    至少,他那位作為布裡塔尼亞人的正妻,也就是卡蓮的異母,和他之間並沒育有子嗣。

    論血緣關係,女兒就只有卡蓮一個。

    只不過卡蓮會接受,完全是迫不得已之舉。

    儘管這對她有許多好處,無論是個人需求、還是衣食住行。這些被大部分常人認定是一生目標的美好生活,對她都不成問題。

    可是一旦成為布裡塔尼亞人。況且還是貴族的千金小姐,自然能獲取一些隱秘消息、甚至採取他人辦不到的行動,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是非常簡單的道理。

    沒錯,這的確很有幫助——站在反抗布裡塔尼亞的立場上來說。

    只是,這是基於理智上的考慮,從感情角度出發,她還是覺得難以忍受。

    並不是討厭被迫接受現實的自己。更沒有丁點負罪感。

    而是——

    不需要給敵人臉面……

    對卡蓮來說,如今身處的環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她沒有打算與同學們為敵。

    與其這麼說,倒不如說是他們根本沒有成為敵人的資格。

    能被卡蓮認作是敵人的,乃是神聖布裡塔尼亞這個國家以及暴君般的體制。

    她沒有興趣對付善良的普通人,也不想插手其中,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但是。現實依然在嘲諷她的舉動。

    同學們善良親切的面龐及言語,毫無疑問,對她造成了極大影響。

    他們打攪了紅月卡蓮的休息時間。

    於是理所當然的,如果繼續學園的生活,卡蓮多少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不是要看他們的臉色。而是他們善良的面孔總是容易搞混卡蓮對布裡塔尼亞這個國家的印象。

    原來這個國家還是挺美好的——諸此之類的想法才是最恐怖的。

    雖然她明白必須把兩者區分開來,即使這樣,一想到內心深處那份決心將會動搖,她就忍不住恐懼。

    因此,卡蓮總是盡可能地不與他們接觸。

    說老實話。這裡確實不是能讓人安心的地方。

    卡蓮使勁伸了伸胳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當然了。這副樣子是不能給班裡同學看見的。

    只要在這個學校的範圍內,卡蓮就是名門望族修坦費爾特家的千金小姐,一直在溫室裡長大的嬌嫩花朵。

    順帶一提,多病體弱這個設定是卡蓮自己想出來的。

    總之,先假借這個來蒙混周圍的人。

    病弱的話,就算頻繁缺席,隨意早退,其他人也不會懷疑……當然,愛在學校外胡亂嚼舌根的學生也大有人在,但是也無所謂。

    至於這個設定最為棘手的難題,是在於修坦費爾特本家。

    因為無論本人如何聲稱體弱多病,只要校方找到本家確認,那基本上就完蛋了。為此,卡蓮還稍微費了苦心,特意找到老師聊了聊,強調這是‘不可抗力因素’....該說幸好是八大名門之一的貴族大小姐嗎?老師表示十分理解。

    倒是卡蓮家原本就對她的事愛理不理,即便是對她有點執著的父親也回布裡塔尼亞本國了。

    而異母和其他親戚對她這個私生子,而且還是個混有日本血統的孩子,顯然是抱以嫌惡眼光。說得再極端一點,他們是恨不得把她從家裡趕出去。

    不過有礙父親的命令做不到這一步而已。

    見面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無視對方,不過也就是說一些無意義的刻薄之言。

    互相挖苦對方也成為日常的一部分。

    如此一來,卡蓮只要謊稱生病就只要對侍女說一聲:

    要是學校找我,就說我身體抱恙。

    那個侍女忠實地遵守命令,這樣就行了。

    卡蓮心情莫明其妙感到了鬱悶。

    果然這個地方很不好。只會讓自己想到多餘的事,還不知不覺地被思緒牽著走,令自己變得多愁善感。

    在這個地方,紅月卡蓮就只會變得越來越脆弱。

    她已經等不及有一天,立馬離開這裡。

    終於,到了放學時間。

    卡蓮稍微松了口氣。

    “再見了,卡蓮同學。”

    “很累吧,要趕回家。”

    “乾脆住學校宿舍不是挺好的嗎?”

    一如往常,卡蓮隨性施捨善意的朋友們禮貌地道別之後才走出校門。

    一天總算結束了。但是,因為和扇約定了在組織沒有活動的時候就必須去上學,所以新的一天很快又會來臨。老實說,一想到未來的明天還會持續這樣的日子,她的胃就痛。

    卡蓮側過臉,看向圍繞學校廣大庭院、校舍的四五米高灰色圍牆。

    回家的路上,人影稀疏。

    本來學校裡就是住宿生占了壓倒性的多數,像卡蓮這樣的走讀生反而稀少。

    話雖如此,也不代表就只有她一個人是這樣,在路上還是能看見零星幾個回家學生的背影。

    所以,碰見上了也只是偶然吧。

    雖然她並不能肯定那個人一定是學生,不符時節的白色體恤畫著似乎很時髦的圖案,下半身那是牛仔褲吧,因為太影響活動,她至今沒有穿過。

    年輕的面容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卻不見絲毫青澀。

    那個人此刻緊抿嘴唇,像是遇到麻煩了一樣,皺著眉頭走在路上。

    卡蓮很懷疑,如果前方有一根電線杆的話,他會不會一頭撞上去呢?

    只是不經意掠過的猜測不足以讓她出聲提醒,反正比起遭遇車禍,撞在電線杆上反而是一件好事,說不定能給那人一個挺疼的教訓。

    卡蓮刻意為那名年輕人讓開了路。

    就這樣,擦肩而過的時候——

    “....京都六家...就算知道在哪..怎麼去也是個問題...”

    一些意義不明的字眼卻令卡蓮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立馬轉過身叫住了那人:

    “那個,打擾一下。”

    “嗯?”

    那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

    “這位小姐,是在叫我?”

    清澈的聲音富有穿透力,如此近距離觀察,那漆黑的碎發與細緻的五官十分搭配,雖然說不上俊美、中性化,但卻給人一種清爽的印象。

    話一出口,卡蓮已經開始後悔了,不過她不是那麼執著的人,當即左右確認沒有陌生人或者同校學生之後,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你好,我剛剛不小心聽到您提起京都六家,請問您與他們有所交集嗎?當然,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不便回答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雖然突兀了一點,但這淑女化的言行顯然抵消了不良影響。

    那人聞言一臉釋然,隨即掩飾般的笑道:

    “沒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得到了一些商業消息,你懂得,我想找個好賣家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4 08:06 PM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想做什麼?!

    (亡國的阿吉德劇情時間是魯路修第一部到第二部之間,魯路修有出現哦~挺多漂亮妹紙,值得一看。)

    京都六家,準確的說是掌握日本經濟命脈的六大財閥的簡稱。在日本被侵略後,這六大財閥和不列顛本國結為合作關係,表面上幫助帝國,以賄賂的手段以求明哲保身。暗地裡支援日本的地下反抗組織,包括目前最大的抵抗運動組織——日本解放戰線。

    凡是參與抵抗組織的‘恐怖分子’多少都聽說過類似的消息,包括它的存在也是。

    雖說京都六家本體是六大財閥,既是把握經濟命脈的幕後之手,在涉及到商業情報的交易方面,自然並不是罕見之事。可那是以前了,如今日本已然是從屬國,連國名也被剝奪的現在,與其說是失去昔日輝煌,倒不如說是不敢搞出太大動靜...

    低調,是目前京都六家的生存法則。

    既然如此,就證明它不會與太多勢力產生交集。

    當淩易通過特殊管道得知這些情報時,心中便湧現出了一個計畫。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幾天,由於這次系統的‘BUG’,導致未得到合法的原住民身份,可以說以時空偷渡者的形式吧,因此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就是——如何定居、並獲得合法身份,之後才能考慮其他事。

    雖然魔術能解決很多麻煩,只要一個小小的魔術催眠。想登記新的身份還不容易嗎?只不過,淩易吃夠情報不足的苦頭了。在主世界的時候,情報不足所導致無法完善計畫,最後被李林將了一軍,即便打破了死局,可是他確實吃到了教訓,並且承認是自己的失敗。

    不錯,淩易就是這種性格。

    一方面渴望著勝利,並不擇手段去獲得。

    另一方面。也能坦然面對失敗,並將失敗認作是無可比擬的美食,毫不猶豫地吞進肚子裡,把口腔裡彌漫的味道深深記在心裡。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如果始終要面對失敗,那麼他會露出歡愉的笑容。

    因為,沒有什麼比得到自身進步的機會更具價值了!

    回到正題,戰術行業最重要的一環是情報。而獲得情報的方式有許多種。

    其中,最容易、也是最理所當然的方式是——獲得與情報許可權等同的地位。

    打個比方來說,你想第一時間知道今晚世界盃,荷蘭隊的范大將軍能頂進幾個球,那麼只要去現場或者看直播就好了。

    而這種人,一般被稱為球迷。

    再打個比方。你想知道克裡米亞的娜塔莉亞檢察官為什麼突然被通緝嗎?那麼,你應該去問普京。

    當然,前提是要有那個資格。

    這個世界極為異常——淩易通過幾天的瞭解,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各種違背常理的歷史走向先不提,他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科技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橫空出世的櫻石徹底打亂了發展軌跡,許多應該現世的科技全都不見人影。

    這讓淩易該怎麼吐槽才好。面對表面科技興盛卻光怪陸離的異世界,他決定先找個合法又能夠有機會接觸社會上流界的身份。

    於是,經過幾天的排查,他的‘偽裝計畫’終於出爐了。

    阿什福德學院,和他印象中的比可卡大學相比,恐怕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招生種類吧。

    這是妥妥的貴族學校,別說是日本人了,就連改頭換面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也不存在。

    按照淩易原本的計畫,他是打算扮演一個來自布裡塔尼亞本國的旅遊人,因為‘不小心’丟了錢包和身份證明,所以想請求幫助。

    不過...哪有這麼巧的事?

    貴族千金們都很純潔天真是沒錯,但是千萬記住,這充其量只是少數人,更多的大小姐們的心思是常人能想像不到,尤其是經商或者政界子弟,就算騙過了自己也休想騙過他們。

    而後淩易採取了針對性策略,他先是弄到一份學生名單,然後排除掉所有住校生以及非富貴家庭的學生,把目光放在極少數身份不凡的大小姐身上。

    至於說,為什麼不找個大少爺什麼的?

    抱歉,儘管是正事,可是淩易卻不希望每天面對一位同齡男性,天天朝夕相處什麼...求求你別再讓我聯想下去了。

    當然,硬是要說原因的話,也是有的。

    在貴族家庭一般地位最高的是男性,哪怕是次子的地位也比長女的地位高。

    這樣一來,如果淩易以僕從身份呆在某位大小姐身邊的話,說句不好聽的....更加沒人把他放在眼裡了。

    低調,永遠是最美(逗)好(逼)的品格。

    只有將這種品格堅持下去,才能讓高調的人體會到這份美(逗)好(逼),然後自己也美(逗)好(逼)。

    之後就不用說了,以豐富的經驗完虐之。

    這同樣也是不擇手段的一種。

    淩易最後鎖定了目標,那是一名酒紅色頭髮,看起來很柔弱,實際上身手矯健的神秘女學生,身份是布裡塔尼亞帝國八大名門之一的修坦費爾特家獨生女。

    相當顯赫的身份。

    如果再加上一個恐怖組織成員的身份,這可真的是大發現啊。

    這還猶豫什麼?

    淩易僅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想出了完美的方案。

    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大其詞,可實際上他有著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要說演技,他甚至認為自己如果能出道的話,絕對有著成為影帝的潛力。

    可想而知,如今淩易站在目標面前,露出的那抹苦澀又勉強的笑容是多麼的逼真!

    “...商業情報嗎...恕我直言,你打算賣給京都六家的不是一般的商業情報吧?”卡蓮蹙眉嘀咕了一聲,旋即直言不諱的說道。

    如此直截了當的風格,的確能唬住不少人。

    淩易立刻拒絕回答:

    “抱歉,這個不能透露給其他人。”

    “是因為涉及恐怖組織嗎?”

    卡蓮突然問道。

    淩易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打算轉移話題:

    “啊哈哈,怎麼可能呢,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而已。比起這個,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罷,不給卡蓮說話的機會,匆忙轉身——

    “站住!”

    一道冷聲驀然響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4 10:08 PM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父母沒教過你嗎?

    面對這位表面柔弱的大小姐,淩易表現出理所當然的震驚以及措手不及,如墮冰窖般的渾身僵硬,似乎背後的卡蓮是什麼恐怖的怪物,絲毫不敢有所妄動。

    “看樣子——被我猜中了嗎?”

    卡蓮敏銳地察覺到淩易異狀,心裡頓時有底了。

    眼前這傢伙肯定是有什麼秘密情報,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瞭解到的,但既然是能賣給京都六家的大人物,那說不定是運輸新式武器或者一些布裡塔尼亞高官的秘密,總之無論是軍事機密還是私人情報,對他們來說都有可能起到一定用處。

    “你放心好了。在這時間,這條路很少有人經過,不會有人告發你,我更不會以此要脅你,但是你要將所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告訴我,作為交換,我願意拿出一部分賠償金....”說到賠償問題,卡蓮猶豫了一會,她並不不講理的野蠻人,而且看這人的瞳色發色顯然不是布裡塔尼亞人,如此無端端的威脅恐嚇他人,心裡總有些愧疚。

    “好吧我說,算我倒楣多嘴。”

    淩易低歎了口氣。

    見他這麼配合,儘管頗為驚訝,但終究是好事。

    於是卡蓮放開了手。

    淩易老老實實轉過身,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看四周,果然沒有什麼行人經過。

    乾脆用催眠好了,術式的暗示效果還是挺實用的,尤其是體內多了一條‘魔術回路’之後。原本流淌於血液之中的魔力像是受到無法遏制的吸引,全都一股腦湧入那條‘魔術回路’。依照神秘詭異的軌跡迴圈了幾次,魔力性質立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通俗點講,就是蛻變。

    托這個的福,不僅使用魔術更加輕鬆,而且效果也提升得極為明顯。

    就像電腦經過了深層次化的清理,系統運行起來更加流暢。

    如果使用魔術暗示,淩易有把握能控制住這個酒紅色頭髮的少女。

    可是....

    那雙湛藍色的眸子,真是美麗呢。

    不失果決的堅毅。即便深感愧疚卻依然一意孤行。

    一想到這雙眼眸在未來的日子裡變得黯淡無光,如同被玩壞了一樣的空洞麻木,淩易便感到一陣無趣,把任務當成追求的一部分,這是獲得成功的條件之一,沒有這樣的心態的,那麼僅僅是工作罷了。

    他可是挺鐘意目前處境的。

    將自己塑造成大魔王。然後給予勇者打敗自己的實力與機會,最後自己被打敗——聽起來是不是有趣?

    有趣?

    不,這一點也不有趣。

    這僅僅是作死。

    淩易的目標是,作死也不會死。

    既然如此——

    “我其實是一名科研人員....另外我不是日本人,我從中華聯邦移民過來的,之前在一家研究機構工作。後來參與到一個新型化學武器的製造專案,本以為可以平步青雲,可是好景不長,當我正努力擠進計畫專案核心人員名單的期間,那家研究機構遭到了恐怖分子襲擊。上面決定銷毀原來的資料並且裁員,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員。於是我打算把我所知曉的那部分資料賣出去....就是這樣。”淩易以平淡而又煽情的話語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名鬱鬱不得志的失業者。

    那略帶無奈的口氣以及灰暗的眼神。

    將這個角色演繹得活靈活現。

    “科研人員?能告訴我你現在幾歲嗎?”

    聽到恐怖分子襲擊研究機構。卡蓮臉色一僵,旋即立馬轉移話題。

    淩易心裡卻咯鐺一下。

    完蛋,失算了。

    他忘了自己如今和系統靈魂綁定,肉體衰老被壓制到了極點,即便再過一百年他看上去也會只有二十幾左右。

    況且,螺湮城教本賦予的傳承者資格也不是開玩笑的。

    那是通往一個龐大的神話體系的大門。

    丁點大的好處就能讓淩易的實力產生蛻變,生物的壽命論無法應用在他身上。

    不過淩易好歹是‘作戰經驗豐富’,苦笑了一聲說道:

    “能別提這個嗎?已經有不少人這麼調侃我了,別看我這麼年輕,其實我已經快三十了,不過還算不上資深的科研人員。”

    “這也太離譜了吧。”

    卡蓮幾乎傻眼了。

    當然,這麼失禮的話她還說不出口。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將之前推脫之言再次重複一遍。

    淩易又打算走人了。

    不過這無奈到極點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就好像路上遭遇搶劫,不僅被搶光了還得說聲您慢走一樣。

    “....那個...”

    不出意外的聲音喊住了他。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無奈得讓人想揍他的語氣。

    “....關於賠償金的問題,我其實想說我沒那麼多錢...當然!我的意思不是你的情報不值錢,相反,我覺得我拿不出那麼多...”

    卡蓮手忙腳亂地解釋道。

    “這個啊..沒關係,只要你別隨便告訴別人就好了。我現在只盼望著把這情報以及資料賣個好價錢,然後找個普通點的工作。”

    “唔...有了!”

    聞言,卡蓮沉吟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

    “你要來修坦費爾特家當管家嗎?”

    她鄭重地詢問道。

    ☆

    在東京租界裡有這樣一座別墅。

    寬廣的土地圍繞著高牆,花園被專門的傭人們整理得非常漂亮。這座建築有三層,是西洋風格的建築。包括主客廳在內,房間總數超過50間。與其說是住家。不如用公館形容更為貼切。當然,就算是在租界裡,能住進這樣的別墅的人也少之又少。

    清涼的大型噴水池立於庭院中心,繞過噴水池便來到了別墅玄關。

    “歡迎回來,卡蓮小姐。”

    在傭人們恭敬的齊聲中,卡蓮穿過玄關,來到了寬敞明亮的大廳,與她一起的還有一位外表年紀輕輕的同齡人。不過是男性...

    這時,又有一名傭人來到大廳,黑白分明的女僕裝對於卡蓮而言相當刺眼。

    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啊,歡迎回來,卡蓮小姐。這位是您的同學嗎?我馬上準備茶點,請問您需要紅茶還是咖啡?”

    女僕溫柔禮貌的詢問。

    卡蓮的眼神中表現出更加不悅的神色。

    “多謝招待,不用麻煩。”

    淩易督了卡蓮一樣。不動聲色的回答。

    “聽到了嗎?還不趕緊下去。”

    卡蓮急躁的命令道。

    不過這名女性依然充滿笑容。

    “明白了。”

    她恭敬地低下頭。

    由於不想再看到她,更不想加以理會,卡蓮決定先把淩易帶到自己房間。

    說真的,她的房間非常寬闊,就算在裡面舉辦小型宴會也綽綽有餘,頂著華蓋的床、豪華的吊燈。華貴得幾乎不像是臥室。

    然而。就在這時——

    “啊,你的朋友來了啊。”

    “...!”

    “誒~,居然是男生啊,真是令人意外,看來你也到了這個年紀呢。我是不是得和你父親商量一下,早點給你找個合適的歸宿呢?”

    冷冷的聲音從頭上傳過來。在開放式大廳的二樓。一位衣著華麗的金髮女性俯看樓下。她的年齡約40歲左右。儘管容貌端正,厚重的化妝卻給人厭惡之感。

    這位女性嘴上塗的鮮豔口紅甚至讓卡蓮想到毒藥。

    這位女性饒有興趣的打量了淩易一眼,見他穿著普通而且也不是校服,最主要的是發色和瞳色,她立刻想到了什麼,把鄙夷的目光投向卡蓮。

    “不僅早退、不去學校,甚至還把貧民窟的人帶回來,真是的,以為你父親回國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還是說,你覺得這個家是慈善中心?”

    環狀五號線外圈,原日本的JR山手線。以順時針方向行進,把山手線作為一個圓圈來看,右方圈內是布裡塔尼亞帝國人民的居住的東京租界,左方則是破敗貧窮,如同廢墟一般的日本人集住區。

    換句話說,這個女性是把淩易當成了日本人。

    “人畢竟是無法和血統抗爭的啊。”

    這句諷刺的話擲出之後,身穿女僕裝的傭人低下頭顱。

    這時,卡蓮冷冷地說道。

    “因為父親不在而感到開心的,不正是你嗎。”

    “你說什麼!”

    這女性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盯著卡蓮,卡蓮也毫不畏懼地瞪著她。

    “你這個——”

    這位女性已經完全忘記了淩易和傭人在場,或者說,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視如無物般的正想接著說。

    這時——

    “請稍等片刻,能容許我插句話嗎。”

    意料之外的人突然說話,使得兩個女性的對峙無法繼續進行。

    “居然在別人說話時插嘴,你的父母沒教過你嗎?啊,我忘了,如今能教會你們如何生存的,恐怕只有我們布裡塔尼亞人了吧。”

    這名女性搶先開口,暗含諷刺的言辭仿佛是什麼值得驕傲的東西,高傲的抬起下巴。

    看得出來,她是把火氣全撒在了淩易身上,不光是貶低他的個人素養,同時還在諷刺他的父母以及未來命運、

    短短一句話能包含這麼多的信息量,作為挖苦之言著實得不容易啊。

    而淩易...

    他眯起了眼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6 05:14 P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先下地獄吧

    如果把漠然也歸於性格不好一類,那麼淩易從來就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一旦涉及人身攻擊,比起與人面對面爭論、謾駡之類的無意義行為,他更願意採取一些行動讓對方連話也說不出來。當然,這絕對不是暴力報復,而是一種應對方式而已。

    不過,有人比他更快。

    “你夠了!”卡蓮一聲冷喝打斷了那名女性的鄙夷目光。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把舊日本人帶回來?請擦亮你那雙被粉底蒙蔽的雙眼,這位先生是中華聯邦人,是我專門請回來的管家,有異議的話請去找父親談論。”

    淩易聽了心裡一動,想不到多了個不長眼的還有這樣好處,這下子卡蓮算是徹底和他站在了同一陣線,就算他什麼也不解釋,卡蓮也會幫他說話。

    好是好,只是...

    “——你!”那名女性臉色一變,強忍怒意的冷笑道:“果然你只是個純真的孩子,先不說他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中華聯邦的移民,即便不是日本人,我們修坦費爾特家也不是誰都能進的。管家?笑話,你以為你是這個家的主人,況且這位從中華聯邦遠道而來的先生又有何資格?”

    一連串的質疑讓衝動發言的卡蓮一時間說不出話。

    看到這裡,淩易意識到如果再不出聲,恐怕他真會被趕出去。真心別這樣,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碰上的機會,不是說經濟問題,而是接觸上流社會圈子的途徑。

    雖然此外還有許多辦法,但多少都太引人注目了。

    要選個合適的表面身份,才不容易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因此,淩易再一次的,無視那名女性蔑視目光,開口了。

    “說起來這位夫人。真是好久不見呢。”

    他一副剛想起什麼的恍然表情。

    搞得那名女性一頭霧水,不滿地皺起眉頭,一臉說不出的厭惡,仿若看見什麼骯髒東西,恨不得遠離一樣。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不,我是想說,前天晚上在希爾頓酒店。不是碰見了您嗎?”

    “——哈?你..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才沒去過什麼希爾頓酒店,別以為套近乎就能取悅我。”

    那名女性聞言臉色一變,冷徹如冰的聲音透著一絲焦躁。

    “是嗎?”淩易眉頭一挑,故作疑惑的說道:“那是我看錯了?我記得您不是與一位老當益壯的紳士先生一起共進晚餐嗎?”

    “這..這很奇怪嗎?只不過吃頓飯而已,貴族們的友好交際而已。你想說什麼?”

    那名女性見糊弄不過去,口氣粗暴的打斷道。

    “那麼,之後呢?”

    淩易嘴角綻開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然微笑,就像在嘲諷那名女性。

    卡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名女性,眉頭緊蹙偏偏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直覺告訴她是非常不好的事。

    “.....”

    那名女性臉色陰沉得可怕。看向淩易的目光似乎想殺人。

    比起前段時間Saber躺在地上的麻木眼神,這就像空氣一樣微不足道。那時她手筋腳筋皆被切斷,就算是扒光那身冰冷堅硬的盔甲,再將那嬌嫩細膩的身體蹂躪無數遍,肆意交換體液也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從那刻苦銘心的憤怒中滋生出的仇恨,簡直比任何美食都要讓人愉悅。

    至於眼前這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庸俗女人。

    說句不好聽的。

    淩易連殺她的慾望也沒有。

    更別提其他了。

    關於他這番話的意思,其實是一個美妙的巧合。他只是秉承嚴謹的行事風格。順便調查了一下卡蓮的家人,於是‘一不小心’找到了一些黑歷史,都是關於這位不知名金髮貴婦人的風.流情史,最近一段時間的記錄就是他提到的,三天前在希爾頓酒店與一名老當益壯的紳士先生共進晚餐,之後親.熱地挽著手跨進總統套房,體驗那高檔次房間所帶來的美妙氛圍。

    啊。多麼愉快的夜晚,這位夫人你說呢?

    淩易很想這麼問,不過這話說出口,恐怕連卡蓮也會意識到什麼。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恰當地把人逼到牆角,讓她無處可逃的同時僅給她留下了丁點大的生存空間,這樣可以保證不會把她逼急了咬人。

    “在此自我介紹一下,本人來自中華聯邦,曾為繆拉先生工作過,雖然和以前的職務搭不上邊,不過我對於家政管理頗有心得,我觀貴府並未聘請管家,不介意的話能讓本人試試嗎?相信不會讓您失望的。”

    “繆拉先生?請問您指的是哪位繆拉先生?”一聽這個名字,那名女性臉色一變,立刻慎重了起來。

    “正是基凱盧夫.繆拉先生。”

    淩易以平靜的口吻回答,那副淡然從容的模樣以及這個名字登時令那名女性目瞪口呆,這麼說或許有點誇張,不過打死她也想不到,淩易居然能和那位大人物扯上關係。

    基凱盧夫.繆拉,十一區統治軍.中央軍營的局長。

    換句話說,他就是十一區最大的軍閥。

    不同于警察局、總督府,他更像是軍區司令一級的角色,儘管放在本國什麼也不是,就連原屬本國中央法務局的阿萊克斯.巴特雷,在調到這裡之後,也成為了十一區統治軍幕僚總長,相當於總參謀長,論職位雖然不差多少,可是論地位就差了許多。

    可是,在其他貴族眼中,繆拉就是十一區數得上的大人物,況且還掌握著實權,絕對不容小覷。

    作為八大名門之一的修坦費爾特當家正妻,理所當然很清楚。

    只不過,區區一名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怎麼會有機會認識基凱盧夫.繆拉?而且還曾經為其工作過,這怎麼想都不可能。

    心裡想著,馬上顯露出了狐疑之色。

    只不過。當她察覺到淩易那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立刻改口道:

    “哦哦,既然是繆拉先生的部下,那麼自然歡迎,只要您願意,可以隨時上任,我很期待您的能力。”

    最後一句。幾乎是從齒縫間迸出的話語,足以證明她的不甘心。

    不過,這又如何?

    如果打算找藉口挑刺,那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家政萬能的技能,系統並不是沒有。

    總而言之,從那天開始。他正式成為了修坦費爾特家的管家。

    ............

    幾個月後的廢棄舞臺,新宿貧民區。由於‘化學武器’失竊而引發的戰略性動盪,總督府、警察局、中央軍不分先後介入,對外宣稱是大規模演習的捕獲行動因為目標潛入地鐵路線而陷入僵局,不過十一區總督克洛維斯皇子殿下立刻決定,將新宿——這塊受到戰火洗禮的廢墟處以極刑,即是毀滅性的清剿。

    不過這個命令。暫時還不為外界所知,負責搜索工作的親衛隊依舊在忙碌中,雖然他們領導者是總督府的高級官員,可是構成部隊的基層人員卻是清一色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

    “樞木朱雀一等兵!”

    被上司點到名字時,朱雀正望著懷錶怔怔出神。那是塊老舊的表,指針已經不動,磨花的錶盤玻璃上佈滿裂痕。

    那是某人留給自己的東西。

    說起紀念品有點諷刺,更多的作用是一種警示吧。

    “沒聽見嗎!一等兵!”

    “呃。是。”

    朱雀迅速將懷錶放回防護服內側,慌忙起身應道。他的面容還殘留著稚氣,年齡十五歲的樣子。透過黑色防護頭盔能看見那略捲曲的褐發。

    “有什麼事嗎?上士大人。”

    “才不是‘有什麼事嗎’!你特麼應該挺起胸大聲回答‘隨時準備就緒’這才是我想聽到的東西,難道即將上戰場就讓你緊張得嚇傻了嗎!”

    男人粗暴地怒吼道。胸前炫耀般晃動各種閃花眼的榮譽勳章。

    “還有10分鐘就要出擊了,還在那邊磨蹭什麼。已經準備好了嗎?”

    “是,非常抱歉。在下——”

    “不用解釋了!要是有空考慮無聊的藉口,還不給我趕快去準備——真是的。就是因為這樣,十一區的猴子們才派不上用場。”

    “是,非常抱歉。”

    朱雀沒有繼續爭辯,順從地朝停泊的軍用機跑去。

    四周擠滿了和朱雀身穿同樣衣服的人。除去士官的話。這裡聚集的全都是十一區出身的人——也就是舊日本人。

    他們不滿的竊竊私語混雜在不列顛士官們的叫駡和怒吼聲中,傳進了朱雀耳中。

    “哼,到頭來,這種工作果然還是要我們名譽不列顛人來幹啊。”

    “被偷走的是毒氣罐吧?”

    “反正就算我們死掉幾個,他們也根本不痛不癢。”

    “再說了,面對偷走軍隊武器的恐怖分子,一根警棒有什麼用啊。”

    朱雀沒有加入他們的交談,登上了舷梯。他曾一度停下腳步,朝向遠方延伸的街道望去。荒廢、凋零的街道,似乎馬上會崩塌一般。不過,這裡曾經是自由與繁榮的街道。

    新宿貧民區。

    名譽不列顛人樞術朱雀將暗灰色的景色謹記於心,然後登上了軍用機。

    結果,那並不是哪一方正確的問題。

    被支配的土地、淪喪的祖國。服從進駐的侵略者而苟延殘喘的人們,

    以及進行反抗尋找求生之道的人們。他們彼此都有將立場正當化的根據,商討只會變成無休止的爭吵。那裡根本不存在絕對的真理。

    只有一點可以確定——那鮮豔的血與淚,帶給人們的只有不可磨滅的傷痛。

    在抵達目的地前,頭盔內部無線電傳來冷酷而低沉的聲音,此外還有毫不掩飾的侮蔑。

    “恐怖分子潛伏在地鐵通道內,目標數量自個去判斷,總之你們的目的是找到被恐怖分子奪走的武器,搜索十一區人的居住地、新宿貧民區舊地鐵通道。一旦發現馬上通報,別像之前幾個被殺的廢物一樣。”

    “你們雖說是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但原本也是十一區的猴子。去嗅出同類的氣味吧。為了獲得攜帶槍械的資格,給我好好建功吧——現在正是你們對布裡塔尼亞展示忠誠的機會!”

    “Yes,My.Lord!”

    按照習慣回答之後,隊長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朱雀回憶了一遍命令內容,旋即環顧四周。

    “這裡就是那個新宿....”

    朱雀嘀咕著輕輕咬住嘴唇。

    如同從上空的軍用機所看到的一樣。

    這一帶實際上已經徹底荒廢。

    殘缺的混凝土碎塊,露出的鋼筋部分完全生銹,完全無人清理地隨意散落在四處。臭味也非常濃重。那大概是因為戰爭時被破壞的下水道沒有被好好修繕而放置不管的緣故吧。汙物流得到處都是,衛生環境糟糕透頂。這裡已經毫無過去作為國內屈指可數的繁華街道的影子。相對於遠處布裡塔尼亞人住地區——被現代大廈群所包圍的東京租界.可以說是徹底形成對照的世界。

    可是——

    即使如此,這裡也有人在。

    那既不是自己—類的不列顛軍士兵,也不是恐怖分子的支持者,而是非常普通的一般平民。就像住在貧民窟的流民,或者遭遇災難被毀滅家園的倖存者。

    朱雀透過頭盔發現了一個渺小、弱不禁風的身影。

    是一個小孩子。站在一旁的女性應該是母親吧。

    ——誒?

    小孩子撿起腳邊的石頭。想要丟向朱雀。

    —旁的女性慌忙阻止了他。

    毫不奇怪,如果對方是純粹的布裡塔尼亞士兵,那麼就算被槍口指著也無話可說,這裡的人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女性抱著孩子逃跑似離開了。她中途望向這邊的視線狠狠地刺入朱雀的內心。

    不,不僅是她,凡是看向這邊的視線仿佛都在說:

    背叛者。

    權利的走狗。

    你也算是日本人嗎。

    這個隸屬主義者混蛋。

    “別太認真喲,為了活下去的心情誰都是一樣的。其餘的抱怨我們可沒辦法。”

    突然被搭話了,肩膀被拍了一下。

    這時,朱雀才發現自己無意間握緊了拳頭。

    這是在憤怒嗎?

    “如果你把希望寄託於剛才的許諾,那還是早點放棄比較好。那不過是上頭的空頭支票。他們只是拿這些蠅頭小利任意使喚我們而已,到頭來還當什麼話都沒說過,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大人物們呀。”

    聲音的主人同樣是名譽不列顛人士。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穿著同樣的防護服以及黑色頭盔,不過聽聲音最多也就二十出頭。那清澈的聲線給人極深印象。

    “隨便找找打發時間就可以回去了。再說真要一不小心發現目標,說不定會要了你的小命呢~”

    應該是出於純粹的自來熟性格。男人如此打趣道。

    只不過,聲音之中卻聽不出絲毫樂觀,就像在配合語氣說著一樣。

    朱雀不經意間想著,並未放在心上,低聲自語:

    “性命嗎...”

    “沒錯,被搶走的似乎是最新型的化學武器呢。這種據說被正規軍廢棄處理的防毒面具。到底能管多大用處——”

    “那樣的話。”

    朱雀睜大雙眼,突然打斷道。

    旋即,再次望向四周,準確的說。是望向那些表情呆木,唯有眼神冰冷的人們。

    “這裡的人肯定比我們更加危險。”

    男人有些出乎意料地磴大了眼睛。

    “算是吧...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莫非因為這個理由,就打算冒著生命危險去搜尋恐怖分子嗎?”

    “....大概是吧。”

    “呵呵...”

    男人搖頭笑了起來。

    朱雀並不記得男人的長相。

    名譽不列顛人組成的部隊中,人員替換是常有的事,他大概是最近加入的新人吧。

    朱雀自己對現在的部隊也並不熟悉。

    只不過,朱雀並不覺得他是個壞人。

    男人歎了口氣說道:

    “他們只能住在這裡,所以這種程度的覺悟從一開始就....”

    “可是這和我們所做的事應該沒有關係吧?”

    朱雀在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抱歉,我說了任性的話。”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想做什麼,這和任務其實沒有矛盾。”

    男人的表情很輕鬆,他笑起來的話,表情意外的很溫柔

    “沒錯——把無關者捲進來的確是犯規呢,所以我也對那些犯規的傢伙沒有好感。”

    “嗯。”

    朱雀對此完全同意。

    所以,他才會在這裡。

    無論被叫做什麼,即使被當作叛徒遭到唾棄——

    男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起朱雀。不,那和饒有興趣有些不同,是仿佛發現某種稀有品般的眼神。他身上不再散發出那種違和的自來熟氣氛,如今看起來就像是睜開眼睛的獅子。

    “我叫椎名,椎名八葉。你呢?”

    “朱雀,樞木朱雀一等兵。”

    “是應徵入伍?幾歲了?

    “17歲。”

    “什麼嘛。原來我並不算是稀有品種啊。”

    男人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晃動脖子活動關節說道。

    “好吧好吧,那麼來個大優惠,請你吃豬排飯加大碗蕎麥面。當然,是去租界的商業街,有機會的話一起去吧。”

    朱雀聽了男人直爽的話語,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那真不錯。”

    “如果你立功了的話,就再追加秘密菜單的青汁飲料。”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衣著,他好像不太習慣這身打扮,真是奇怪的人。

    “那麼,走吧——向著地獄。”

    “...可以的話,能換種形容嗎?”

    “別小瞧地獄喲,只有抱著下地獄決心的人,才有活下來的資格。這是戰場上永恆不變的至理,千萬謹記喲。”

    “好吧。”

    儘管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不過朱雀卻能感覺得到。

    他,在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7 11:14 AM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送上門的獵物

    “什麼?不在?”

    這麼說著抬起頭的人名叫羅伊德.阿斯普林德。他當然不是十一區人,而是純粹的布裡塔尼亞人。雖說白皙面孔上的無框眼鏡,加上一身白大衣都像是某機構的研究員,但他卻是真正的軍人。十一區統治軍.特別派遣嚮導技術部少校——羅伊德.阿斯普林德。

    “嗯,部隊似乎被派往前線了,那個人也應該跟過去了。”

    一名年輕女性在羅伊德身旁,有些面露難色地回答他。她有一頭在布裡塔尼亞人之中較為罕見的豔麗黑髮,身穿筆挺的士官制服。從衣領處可以看到中尉的階級章。她的名字叫做賽西爾,十一區統治軍.特別派遣嚮導技術部所屬——賽西爾.珂爾彌中尉。

    “難得把蘭斯洛特帶來的說。”羅伊德大大歎了口氣,像是失去玩具的孩童般一樣露出遺憾表情。

    “該怎麼辦呢?”賽西爾見怪不怪的問道。

    “嗯?就算想硬來也缺少了重要的‘部件’呢。”

    羅伊德困惑地聳聳肩,認真考慮起其他可行性。

    見此,塞西爾慎重地陳述自己的意見。

    “在此之前,我覺得以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得到上級允許的...”

    “是這樣嗎?”羅伊德挑眉反問。

    “敵人只有一台舊式的格拉斯哥。我方有十八台第五世代的桑德蘭,而且連那位傑雷米亞邊境伯和維蕾塔卿都出擊了。這樣的話——”

    “啊~難道說,你是傑雷米亞卿的粉絲?”

    “....我說你啊。”

    “嘛,從他目前的水準而言,也不過是馬馬虎虎的‘部件’。不過呢——”

    羅伊德說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不考慮奇怪的頭銜,我們也能更好辦些。話說回來,你發現了嗎?”

    “你說什麼?”

    塞西爾不解地歪著腦袋問。

    羅伊德坐在貧民區隨處可見的殘垣斷壁上,狡黠說道:

    “就是那個類比裝置啦。”

    聞言。賽西爾瞬間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不大自然。

    羅伊德自顧自地繼續披露自己的所作所為,並為此感到得意。

    “那個雖然表面上是照搬桑德蘭的控制模式,其實全部都換成了蘭斯洛特的控制模式。哎呀,滿臉鐵青的訓練生諸君的悲鳴真是可愛啊。”

    ‘總之——”

    塞西爾輕咳一聲。

    “我只能說駕駛席的打掃非常麻煩。”

    雖然那應該是變相的挖苦,但是羅伊德並不太在意。

    “前些日子遇到維蕾塔卿的時候,她還說‘最近的士官候補生水準下降了’呢。哈哈。她怎麼不自己去試試啊?”

    “那樣的話,我們大概就不會活著站在這裡了。”

    塞西爾斬釘截鐵地斷言道。

    “呃,所以才說較真的女人不好應付。”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抱怨嗎?”

    親切迷人的微笑落映入羅伊德眼中,登時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怎..怎麼可能呢。啊對了,雖然那個名譽布裡塔尼亞人去了前線。但是那個類比裝置還沒改過來,趁那些較真的人沒發現之前,說不定還能再挖掘出一些備用‘部件’。”

    說罷,羅伊德匆忙而逃。

    “我說啊,你倒是趁早把類比裝置改回來啊!”

    要是被發現了,可是會上軍事法庭的呀。

    .............

    再次回到熟悉的昏暗地下空間,空氣中彌漫著的腐爛潮濕的味道被防護頭盔阻擋在外。可以說是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吧,只要混進親衛隊所屬的搜查小組,以他們手頭上的線索恐怕連目標是男是女、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即便無視ZERO的援手,他也有辦法打破現狀。

    不過,說起ZERO這個人,淩易有自己的評價。

    一言蔽之就是有野心、有能力,但是運氣不大好的陰謀家。

    但是作為一名女性而言。淩易覺得她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敢以普通學生的身份挑戰上流社會的知名人物,即便是在國際象棋領域的較量,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膽量。最初的認識完全是偶然,地點是東京租界一家娛樂會所,同樣以經營賭博等各項吸金活動為主的銷金窟,作為代理人的她恐怕認為那些貴族們都是愛護名聲的膽小鬼,因此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地打敗了一位在國際象棋界頗有名聲的‘大師’。而那位‘大師’當著那麼多貴族的面下不來台,既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更不想丟人現眼,便污蔑她玩弄下三濫的把戲。然後打算‘教訓’她一頓,命令隨身僕從將她強行帶去房間,可想而知面對一位黑髮及腰的氣質型美少女,早已品嘗過個中滋味的‘大師’會幹出什麼事。

    對此,雖然淩易沒有英雄救美的習慣,但是看著那張本應沮喪憤恨的臉充滿得意之色,就好像在說:我就是不要臉。

    這能忍?

    這特麼純粹是找抽呢。

    黑吃黑也就算了,還這麼囂張、明目張膽,宛如在彰顯貴族應有的姿態。

    於是,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淩易讓他從十六樓滾了下去。

    沒錯,是滾。

    像一個圓乎乎的球一樣,從秘密頻道的樓梯硬生生滾到了一樓大廳才停下來。

    遭受如此‘厄運’的那人雖然還沒死,不過已經去德國看骨科了,據說是全身癱瘓....

    總之,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希望他下半輩子還能站得起來,為自己的愚蠢而跪倒懺悔。

    但是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NO.ZUO.NO.DIE’的世界,他的所作所為完全稱得上作死。

    不出意料的話,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凡是猜到是誰動手的人們都會自覺和他拉開距離吧。

    就算祈禱也沒用,或許上帝丟下一句放棄治療。

    而ZERO。那位永遠對淩易報以假名的黑髮美少女在華麗大房間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位本應敗在她手下的醜惡之人得意洋洋地出現。

    後來才得知那位先生已經被送進醫院了。

    要說疑惑肯定是有,不過她卻猜不到是淩易動的手,直到偶然一天或許是不經意聽誰說到了這件事,然後提起‘靈異’這個人,她才算知曉了淩易的存在。

    至於他們是如何接觸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裡暫且不提。

    與淩易一起行動的有一名貨真價實的搜查小組成員,名叫樞木朱雀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之所以會主動找上他結伴而行。是因為他的身份,和‘樞木朱雀’這個名字毫無關聯,事實上如果不詢問的話,淩易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

    但是,如今他稍微有些改觀了。

    一開始是抱著‘與搜查小組一起行動比較方便,不容易讓人起疑’的心思搭話。而現在淩易則對樞木朱雀稍微產生了一些興趣。

    當然,不是什麼好感,只是未成形的猜測。

    “吶,朱雀...話說這麼叫你不介意吧?”

    “啊?嗯,可以。”

    沉靜許久的氛圍被人打破,朱雀正集中注意力搜索地上可能遺留的痕跡,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怎麼說呢,很少見。

    他愣了一下,方才點頭。

    “這附近地面上的腳印很多,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是軍用靴留下來的,說明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看樣子這裡應該沒什麼收穫,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快速度。”

    淩易一邊說著。一邊瞟了地上那略雜亂的腳印。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按照隊長的指示,目標應該不會距離太遠,我擔心其他人不小心遺漏了一些角落,或者恐怖分子還藏在某個地方並未離開。要不,椎名你先去其他地方搜查,等會再匯合?”

    任何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這股意志促使著朱雀強行冷靜下來,不能著急更不能盲目,這樣下去只能一無所獲。

    不過,讓椎名和自己一起胡鬧。他有些過意不去,要知道這可能只是一場無用功。

    浪費時間可不是誰都能釋懷的。

    “好吧,那麼等會再匯合,記得無線電聯絡。”

    “嗯。我知道了。”.

    淩易眼中掠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只不過朱雀不僅並未察覺。

    夜視儀紅褐色的視野裡空無一人。

    硬要說的話,只有生命力頑強的老鼠吧。不過就連它們,現在也不見了蹤影。會動的只有空氣和自己。不知為何,封閉於黑暗中的水泥牆壁讓人回想起孩提時去過的小電影院。那讓人產生時空倒錯之感的長脖子怪物,仿佛正要從黑暗中躍出。

    當然不可能真有那東西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帶有雜音的通信傳進朱雀的耳中。

    為了保險起見,朱雀把內置電源轉換為待機模式。接著,他跳下快要崩塌的車站月臺,來到下面的鐵軌上。

    時不時從滿是裂縫的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碎石令人心煩不已。

    從作戰行動前狀況說明時得到的地圖看,這裡應該是原來的新宿鐵線路。恐怖分子駕駛搶來的大貨車逃脫警察局的追蹤之後,躲進了地鐵通道。

    朱雀脫下防護服的手套,摸了摸腳下生銹的鐵軌,上面積了厚厚—層灰塵。

    不過,沒有從這個方向過來?

    朱雀此時才發現一件事。

    是前方的鐵軌。

    雖然映在夜視儀中的鐵軌好像延伸得很遠,其實卻在不遠處的地方斷開了。地面完全塌陷下去,大坑的直徑差不多有十米。雖然不是很深,人只要使用繩索就能通過,但卻不是大型貨車能夠飛越的距離。

    這麼看來,不是這裡嗎?

    朱雀把手撐在剛剛跳下的月臺上,利用反作用力一口氣爬了上去。

    他稍微歎了一口氣。

    也許應該回地面一次。

    這樣看來,那個名叫椎名的青年探索的區域大概也希望渺茫。還是向小隊長報告狀況,請求接下來的指示吧。無論是就這樣埋伏,等待潛伏在通道內的恐怖分子送上門。還是前往其他地點繼續搜索,都不是個人判斷可以決定的。

    朱雀一邊思考著,一邊朝地下車站內早已停止的自動扶梯走去。

    ——正在那時。

    他突然看見了。

    或者說,終於察覺到了本應察覺到的東西。

    從自動扶梯的角度往下看,在那個坑的反方向,被瓦礫、碎石掩蓋著的大貨車無比醒目,之所以剛才沒看見是因為上面車站天頂塌陷。掉下一大塊足以擋住車頭的鋼筋混泥土的斷壁,幾乎遮斷了他的視線。

    大貨車靜靜停在那,旁邊看不見疑似恐怖分子的人影。

    可是有人搭乘是毫無疑問的,無論如何,沒有正規武裝的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朱雀切換掉通信機的待機模式,將行動前被告知的代碼輸入胸前的無線電中。緊急信號穿過昏暗的水泥牆壁。飛向正在上空待機的親衛隊大型專機。

    立刻就有了回答。

    命令說:原地待機,繼續監視。回收由我們進行。

    老實說,那個命令讓人感到意外。

    正如那叫椎名的青年所說的,朱雀本以為回收毒氣罐這種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性命的危險工作會完全交給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來執行,親衛隊最多露個臉而已。因為這樣一來,所有的功勞就都歸親衛隊了。

    “這是那麼重要的武器嗎……”

    毒氣當然是重要的武器。但從親衛隊的角度來說,就算在這裡使用毒氣。也只有非布裡塔尼亞國籍的十一區人喪命。

    他們會特地冒著危險出動——

    那時,朱雀的思考被打斷了。

    儘管無人從大貨車上面下來,可是視野中卻突兀地出現了一抹白色人影,那服裝....是叫拘束裝吧?怎麼會有人穿著這樣的衣服到處跑?

    他腦袋有些不靈光了。

    而且,綠得如同草原吹拂和煦之風般的飄逸長髮,在昏暗的地下通道裡比什麼都要顯眼,連那身白色拘束裝相對而言也不算什麼了。

    毫無疑問,那是一個女人。

    或者說。女孩?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可那應該是一名女孩子沒有錯。

    視野中,少女邁著輕妙的步伐靠近大貨車的貨艙門,那敞開的貨艙門內,被黑暗包裹著的大型裝置靜靜地躺在那,朱雀腦袋頓時轟的一聲,這不正是被恐怖分子盜取的毒氣罐嗎?

    那名女孩跳上貨艙門。左右看了看,把手伸向了那個裝置....

    朱雀不再猶豫,立刻動手!

    以百米運動員也為之動容的腳力以及不凡的靈活性,如同靈狐般地向女孩沖去。不論這個女孩是什麼人,貧民也好、布裡塔尼亞人也好,身份並不重要,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阻止這女孩進一步接觸毒氣罐!

    “嗯?”即便朱雀的速度極快,隱蔽性也相當不錯,可是那少女卻輕易察覺到了他的靠近,疑惑地歪了歪頭。

    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舉動。

    朱雀徹底無視少女的性別,像是對待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一樣,不假思索跳起來一記迴旋踢甩向少女頭部,總而言之先解除對方的行動能力,這是他的第一想法。

    可是——

    “什麼?!”

    朱雀驀然瞪大雙眼。

    他極少會這麼震驚,但是這次由不得他。

    因為,面對他這一記突然到極點的淩厲一腳,那名少女十分巧妙地利用了女性先天柔韌性強的優勢,輕而易舉的便避開了這一腳。

    不等朱雀回過神來,少女抓住機會後退幾步,貨艙內部的空間並不大,尤其是還有一個大型裝置,只要有這個東西在,朱雀就不可能再衝動行事。

    一個不小心.....那就違背他的本意了。

    “真是衝動的男人呢,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是打算阻止我嗎?”

    綠發少女看了看身旁的大型裝置,即便聲音冷淡,但是非常動聽。

    “......”

    朱雀渾身肌肉繃緊,但是卻不敢繼續進攻。

    見少女仍存有啟動‘毒氣罐’的心思,他頓時臉色一變。

    “快住手!別再殺人了!”

    “哈?”

    少女愣了一下,旋即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喔..原來你不知道呀,怪不得那個傢伙讓來這。”

    “什麼意思?”

    朱雀正想問個究竟,這時耀眼的光芒照射進昏暗的地鐵通道內,那是探照燈的光亮,讓本適應黑暗的朱雀一時間睜不開眼,只聽到一個冰冷的輕蔑聲。

    “你這只猴子在磨蹭什麼,還不趕緊抓住她,你立功的時候到了,樞木朱雀一等兵。”

    親衛隊的人到了,而且還是隊長親自帶隊。

    胸前掛滿各種功勳章的男子先是輕蔑的督了朱雀一眼,旋即把目光放在了他旁邊的少女身邊,臉色有些難看的同時,暗暗舒了口氣。

    幸好發現得早,沒讓目標逃出這裡,不然可就糟糕了。

    比起他的慶倖,朱雀完全懵了,抓住她?眼前這個少女?為什麼?難道她也是恐怖分子?

    剛剛那個少女的話也值得令人沉思。

    朱雀猶豫不決,之前是出於救人心切才向少女動手,但是現在無論說什麼也不能向她動手了,這種事他還幹不出來。

    “麻煩你配合一點,不然我不敢保證你會受到傷害。”

    沒辦法,他只能勸說。

    “是嗎?”少女不以為意的說著,以近似憐憫的目光看著朱雀。

    “無意義的同情更多時候只會傷害自己。”

    “......”

    已經等著不耐煩的男子見朱雀半天不動手,撇了撇嘴說道:

    “算了,果然不能指望十一區的猴子,連個女人也收拾不了。去把那個女人抓起來,另外將那只猴子給我當場處決,這只猴子知道得太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8 07:25 AM

第一百四十八章 淩易的歸宿

    (關於時間線的問題,我這裡稍微說明一下:淩易來到這個世界,為了取得合法又合適的身份,成為了卡蓮的管家。然後再兩個月之內認識了某個面具男(?),之後碰巧被捲入了新宿事件,救了綠毛之後,扒了死者的衣服混入軍隊,然後...然後自己看吧。)

    正當親衛隊成員奉命上前,想要拿下朱雀以及他身邊的綠發少女時,突兀響起了個冷徹的聲音,雖然只是普通的咒文啟動詞,可是對這群親衛隊的人而言,無異於地獄將要來臨的邀請函,

    “什麼人!”隊長臉色一變,然而那張狠厲的面龐卻未驚慌失色,反倒從腰間迅速拔出手槍,甩手朝聲源處開了一槍,動作之流暢無愧於他的頭銜。

    火光乍然一現,可是響起的只有槍聲,卻聽不到子彈穿入肉體的悶響,更沒有理所當然的痛呼。

    就像是泥牛入海,激不起半點漣漪。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打不中人也不至於連子彈濺射的聲響也沒有吧?

    親衛隊隊長此時的表情可以說是極為精彩。

    以他的槍法在總督府也是排的上號的,雖說是匆忙開槍,未多加瞄準,可是相對來說,目標也想不到他會突然轉身開槍。

    命中的幾率約百分之七十,如果打不中,那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對方事先找好了掩體。

    可是正當他如此深信的時候——

    “Scalp!(斬)”

    探照燈的光線之外,幾近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倏爾飛出一條銀白色的鞭子。

    速度之快不亞於子彈。

    但是它給人的感覺是,無視了空間以及氣流的阻礙,眨眼間便降臨眼前,完全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幾名親衛隊成員下意識抬起槍口想開火,可是手指還沒來得及按下去,只見眼前驀然一紅,被充滿腥味的鮮紅液體濺射了一臉....

    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或者說比這更短。

    除了隊長以外的親衛隊成員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銀色鞭子瞬間斬殺,先是手中槍械四分五裂,之後切斷四肢,包括頭顱在內,任何身體表面凸出來的部位。

    當然,他們的小夥伴還在,畢竟某人還沒有這麼惡趣味。

    “這..這是什麼東西!情報裡可沒說明有這種東西啊!該死的情報部!”看到自己的部下們眨眼間變成殘缺不堪的冰冷屍體。身為軍中武鬥派的男人已然無法保持冷靜。

    仿佛回應他的咆哮,黑暗中傳來一陣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

    男人眼皮子一跳,立刻舉起手槍對準那個方向。

    “恐怖分子也好,藏頭露尾的怪物也好,以為我嚇得渾身發抖嗎?給我滾出來!”

    步伐並未停下。

    很快,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我想你大概誤會了什麼。”

    有人如此輕笑著。慢慢走近。

    男人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想也不想扣下扳機。

    不止一槍,仿若為了發洩內心的憤怒和恐懼,拼命似地朝著那個方向開火,槍聲接連不斷響起。可惜的是,手槍的彈夾量比起自動步槍少得多。

    很快,彈量耗盡了。

    男人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一連十幾槍皆是精心瞄準的成果,為了避免對方穿有防彈衣之類的防護服,還特地瞄準頭部開槍,至少中三槍,他有這個自信。

    對方太托大了,是以為勝券在握嗎?

    如果一直躲在暗處,採用之前那種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段,那除非攜帶重火力武器或者高殺傷力的炸彈。否則很難對付這樣的敵人。

    可是...居然捨棄天然優勢,走到台前,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男子稍稍定下心。

    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應該....

    “——死了嗎?”

    年僅十七歲的朱雀一臉呆然,喃喃自語著。

    局勢已然完全超出他的想像,根本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光景。

    那麼多的親衛隊成員眨眼間全死了,只剩下隊長一人。

    這無疑是神轉折。

    可是。那個以神秘手段擊殺親衛隊成員的人物也被隊長連開十幾槍,除非對方脫離了人類範疇,否則....

    “死不了的,那個人。”

    似乎看穿朱雀心思的綠發少女歎了口氣。像是感到無趣一樣。

    可是,是不是錯覺呢?

    朱雀感覺少女心情似乎不錯。

    如同印證少女的結論。

    如同打破黑暗的束縛,人影一邊說一邊出現在了三人視野裡。

    纖細勻稱的身材並不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周身籠罩著神秘的氛圍,戴著黑色防護頭盔看不清面貌,身上也是舊式的防護服,與朱雀的裝扮如出一撤。

    只不過,他的身前卻佇立著一面銀白色的‘牆’,像是活體動物般隨著他的步伐前進。

    男人頓時傻眼了。

    然而讓他更無法接受的是,當那人停下步伐之後,那面‘牆’居然變形了,像是被揉成一個球似的,接著吐出了一堆黃澄澄的小物件,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仔細一看,赫然全是彈殼。

    “與起源彈相比,你這子彈稍顯無力呢。”

    淩易看了一眼地上的彈殼,淡漠的口氣如同箭矢貫穿男人的心臟。

    “這..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麼怪物?親衛隊裡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像是崩潰般的怒吼道。

    “我?我是樞木朱雀。”

    面對男人粗暴質問,淩易看似認真地回答。

    “哈?你在耍我嗎?”男人氣得轉過頭看向貨艙門內的朱雀。

    “如果你是樞木朱雀,那麼他又是誰?”

    確認朱雀身份的男人回過頭正想繼續質問——

    “那不重要。”

    言語有的時候比任何利器都要恐怖。

    尤其是蘊含魔力的咒文。

    那是代表‘斬’這一意義的單詞。

    以符合這個單詞的形式,原本呈不規則狀球形的銀白液體陡然伸出一部分,像一把從天而降的巨刃將男人劈成兩半。

    直到最後一刻,男人都不明白眼前這人到底是誰,更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動殺手。

    茫然的睜大雙眼,分成兩半的屍體皆是這幅表情。映入朱雀眼中顯得異常詭異,但是卻感覺不到驚恐...可能是沒有太多實感的關係。

    就像在電影院看恐怖片一樣,即便裡面的人死得再淒慘,對於觀眾們而言始終是看得見摸不著的畫面。

    如今的朱雀就有類似的錯覺。

    正當他陷入難言的失神狀態時,綠發少女跳下大貨車,一邊掃過那些血腥味濃重的屍體一邊淡聲評價:“真是惡趣味的殺人方式呢。”

    “就像持槍擊殺,只要搜查帶槍的人早晚能找得到兇手。但是超出正常範疇的殺人方式就不能正常邏輯去判斷,這樣一來要花費的心思以及時間無疑是大工程,對我而言實在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原來如此,故意誘導啊。”

    兀自斷言之後,綠發少女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恢復圓球狀態,但是卻懸浮於半空中的奇異物體身上。

    “那麼。這有什麼?”

    冷淡的聲音裡極為少見包含著疑惑。

    “嗯?這是魔術禮裝,本體是水銀,正式名是月靈髓液。”

    淩易蹲下身翻弄著男人軍服內側的口袋,隨口回答道。

    突然,他動作一頓,緊接著掏出了一張卡。

    “找到了。”

    “這是...身份ID卡?”

    “不錯。”

    “你要這個幹嘛?還想繼續混入布裡塔尼亞軍隊裡嗎?”

    綠發少女眉頭一蹙,顯然不是很好看這個戰術。

    雖然憑藉這個戰術取得了不小成效。之前淩易穿上被他擊斃的搜查小組成員的軍服。成功混入親衛隊之中,然後再有意無意將朱雀引到這兒,等到他向上頭報告,小隊長官親自帶著部下們趕過來的時候,便掉入淩易佈置的陷阱。

    擊殺搜查小組的指揮官,讓搜查行動陷入無人指揮的混亂狀態。

    這樣一來,他們可以很容易的突破搜索小組的包圍圈。

    偌大的新宿,到時克洛維斯再想找到人可就難了。

    只不過。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誰知道呢。”

    淩易端視著手上的身份卡,旋即放入防護服內側口袋。

    這時,朱雀忽然開口。

    “...你是椎名?”

    語氣頗為遲疑,顯然不是很確信自己的判斷。

    “不,那是假名。”

    淩易親口承認。

    “難道,你是恐怖分子?”

    “如果恐怖分子可以毀滅世界,那我倒是不介意當一回恐怖分子。”

    面對朱雀極盡鎮定的猜測。淩易以另一種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感想。

    “.......”

    朱雀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

    “吶,朱雀。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好了。”

    淩易忽然說道。

    “如果新宿貧民區滅亡了,活在這裡的人們也全死了。那麼你還會效忠你心中那份正義嗎?

    不給人回答的機會,自顧自的往下說。

    “答案當然是‘肯定’,在我看來,你不是那麼脆弱的人,或者說你有著更脆弱的一面,但是為了保護這份脆弱,而打造了無比堅強的外殼。所以,這裡的人們是死是活,其實對你而言,只是心情怎樣的問題罷了,跟自己所堅持的正義相比,那都是必須要犧牲的東西,僅僅稱得上是有價值的代價,我說的沒錯吧?”

    “不是的!我不想看見任何人受傷,不光是活著的人們,還是為此犧牲的死者們,我只是想要保護他們!讓戰爭徹底結束!沒有人是理所當然的犧牲品,日本人也好、布裡塔尼亞人也好,爭鬥只會帶來無休止的傷害。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呢?如果沒有這條路的話,那麼就由我來開闢出這條路。”朱雀睜大雙眼,大聲訴說著自己內心那份堅定不移的信念。

    “那多無趣啊,還是讓我來告訴什麼才是真正的變革吧。”

    淩易輕笑一聲。

    ...........

    “你說被逃掉了!?”

    巴特雷——十一區統治軍.幕僚長阿萊格斯.巴特雷將軍,朝著通信面板上閃爍的紅色接收指示燈怒吼道。

    從面板裡傳來了語無倫次的回答。

    “是...非常抱歉。根據搜查小組的樞木朱雀一等兵彙報,回收部隊在K點地下車站遭遇恐怖分子的攔截,雙方交火之後不久因為裝備差距而暫時撤退。目前東西落入恐怖分子手中。”

    “蠢貨!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告訴了你們親衛隊‘那個東西’的真面目啊!這種程度的失誤可不是降級處分就能了事的!況且,你說裝備差距?布裡塔尼亞軍隊,尤其是總督府直屬親衛隊,你們難道連一群恐怖分子也收拾不了嗎!?”

    “我們立刻加派人手!儘快奪回目標!”

    在親衛隊隊長的緊張宣言過後中斷了通訊。即使如此,巴特雷還是攥緊了顫抖的拳頭,一副想要砸向通信面板的憤怒表情。

    這時。他背後傳來一個聽起來有些無奈的聲音。

    “作戰變更,轉移到下個階段。”

    巴特雷驚訝轉過身去。

    “殿下...”

    裝飾豪華的指揮官看起來簡直就像王座。在這G1移動型地上航母裡,只有那裡醞釀出完全與戰亂無緣的優雅氣氛。但另一方面,能夠指揮如今分佈于新宿貧民區全境各大軍隊的也只有那個地方才符合身份。

    “如果‘那個’的事情被本國知道的話,我會被廢嫡。你當然也和我是同樣的下場,巴特雷!”

    坐在指揮官席上的金髮男性——神聖布裡塔尼亞帝國第三皇子、十一區總督克洛維斯.L.布裡塔尼亞一開口,巴特雷的禿頭上就大汗淋漓。

    “是是。屬下明白...”

    克洛維斯的口氣很平淡,完全沒有責備和威嚇巴特雷的樣子。可即便如此,巴特雷依然感到戰慄從腳底湧上全身。因為巴特雷也很清楚,那話所說的是毫無虛假的事實。

    克洛維斯像是感到頭疼一樣,用手扶著額頭,再次開頭說道:

    “如果本國方面問起,就對本國報告說是軍事演習。雖然會增加麻煩的手續——不過不要緊,充起量不過是租界外發生的事情。只要做好情報管制。藉口要多少都有。”

    此時,克洛維斯不知為揚起了笑容。

    “而且....仔細想想的話,這也許是個好機會。雖然冬眠狀態下的‘那個’的不死性早就被驗證過,不過自由行動時的數據卻並不充分。希望‘那個’能逃得久一點呢。也許能收集到有趣的樣本喲,巴特雷。”

    “殿下,可是那樣的——”

    “即使這個貧民區全變成火海,也只有‘那個’不會毀滅、不會腐朽……呵呵。還可以收拾掉人口過剩的十一區人和恐怖分子,真是一石二鳥。”

    克洛維斯一邊說著,一邊從指揮官席上站了起來,用響徹整個G1艦橋的聲音宣佈道:

    “讓親衛隊全體出動。其餘部隊從地面分散包圍,別放跑任何一隻老鼠!”

    ...........

    晴朗的天氣彌漫著一層灰色的硝煙,槍炮的轟鳴咆哮不絕於耳。

    軍靴在滿是瓦礫的地面踩出吱嘎的響聲。

    視野中呈現出一片破敗光景的廢墟,在那些鋼鐵巨人的疾走下,殘垣斷壁的鋼筋混泥土碎裂成各種形狀,哀嚎與哭泣一度與槍炮聲分庭抗禮。相對的,充斥於大氣當中的大源魔力比平時更為活躍,簡直就像汲取著戰火氣息的黑洞,永遠也不會滿足。

    此刻,站在真正的戰場上,淩易才能感受得到自身的渺小。

    就以人類的生命來說,無疑只是微不足道的碎屑。

    扔進去,激不起半點水花。

    “——真是美妙的氛圍。”

    淩易閉上雙眼,呢喃道。

    只有這樣的戰場,才能為他提供永不斷絕的魔力。

    不要質疑,這是他不久前推斷出的結論。

    經過體內那條‘魔術回路’,不,應該叫‘魔術回廊’,因為它完全超越了魔術回路的概念。

    凡是通過它迴圈、提煉過後的魔力,性質全都發生了改變。

    如果說原來是普通的魔力,那麼現在就是蘊含神秘的魔力。

    以武俠小說最常見的例子說明,這是後天內力與先天真氣的差別。

    不過,淩易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恐怖的現象。

    那條‘魔術回廊’一直在運轉,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於是乎,他的生命力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大量流失,不受控制的被轉化成魔力。

    其中又有部分魔力流入‘魔術回廊’最深處的地方。

    淩易十分清楚,那兒有什麼。

    以語言能描述的方式形容,那應該是‘一扇門’。

    更準確的說,是緊閉著的大門。

    找不出絲毫可以打開的縫隙。

    但是,每當魔力流入,那扇門就發生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直到不久前,淩易才明白那個不可名狀的存在,究竟賜予了自己一把怎樣的鑰匙。

    危險、又充滿誘惑力。

    如果他要是察覺不到,那麼很快就會因為生命力耗盡而死。

    很顯然,淩易不僅察覺到了,而且還找出了辦法。

    那就是,汲取大源魔力用來補充生命力,按道理來說這應該是違反常規的,因為魔術師是不能將大源魔力吸進自身體內,最多以術式調動、控制,像這樣的魔術在東方很常見。

    其中最出名的體系,是叫做‘風水’來著的吧。

    可是淩易的體質和尋常魔術師不同,他的身體具備魔力爐心這項能力,將魔術回路融入血脈,以大氣乙太作為自己的食物。

    然而,他所需要的乙太,並不是隨處可見的乙太。

    而是被‘染色’過後的乙太,打個比方就是,把自來水燒開變成開水。

    淩易要的是開水!

    然而更不巧的是,只有戰場上才有他需要的乙太。

    或者說,大量生命逝去的戰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931289159 發表於 2014-6-19 07:33 AM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人理念

    (話說,你們覺得要不要讓朱雀領便當?)

    震動再次向格拉斯哥襲來。

    即便在機體駕駛艙內,隔著厚重的裝甲也是十分明顯。

    布裡塔尼亞軍的轟炸聲甚至傳到了地下通道。

    不,並不只是響聲,強烈的衝擊波也繼而影響到了地表,格拉斯哥所處的地道天板逐漸崩塌,堆積起大量水泥和塵土,形成被黑暗封閉的空間。

    對了,掉落的不只是塵土和水泥。

    在格拉斯哥開啟的主監視器裡映出了被瓦礫半掩埋的人影。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衣衫襤褸的女性以及幼小的孩子。他們既不是布裡塔尼亞人,也不是名譽布裡塔尼亞人,而是受人唾棄的日本人。

    大概是母女倆吧。

    為了保護孩子而將其緊緊摟在懷裡的女性——看來已經回天無力了,她的脖子以常人難以想像的角度扭曲,冰冷的鋼筋從肩口貫穿至側腹,整個人宛如浸泡在血泊當中。

    不過,孩子還活著。

    儘管他天真無邪的小臉因為恐怖、絕望和痛苦而呆然,可是一發現卡蓮的格拉斯哥,就恢復了神采,下意識地伸出顫抖的小手。

    這是本能的求救信號,雖然是那麼無意義的小動作。

    卡蓮下意識地移動操縱杆,控制格拉斯哥向前走去。Knightmare的深褐色手臂朝著被壓在女性身體下的孩子伸了過去。

    可是在她眼前,發生了噩夢般的慢鏡頭場景。

    頭上的地面再次轟塌!

    巨大的水泥塊從天而降,孩子那染滿鮮血的臉龐就這樣被掩蓋了。

    格拉斯哥的監視器突然變得模糊不清。是因為受到水泥塵土的影響嗎?不是那樣的,而是某種黏糊糊的液體濺滿了外部感測器。把監視器染成赤紅色的是血,粘稠流淌的液體塊在一片模糊的監視器中,慢慢滑落在格拉斯哥正伸出的巨大手掌裡。

    那是從肩膀部被直接扯下來的纖細手臂,也是那孩子剛剛向伸出的求救之手。

    沾滿血污,手臂前端——手指部分被壓得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蓮?喂!等等...”

    聯絡器裡傳來的老好人般的聲音慌忙響起。

    “發生什麼事了卡蓮,快冷靜下來!你現在出去會被他們包圍的!”

    “誰管那麼多啊!我要殺了他們!”

    這一瞬間。少女自責的念頭被沸騰翻滾的仇恨所取代。

    此刻,這片大地正以鮮血、硝煙描繪出一副地獄勝景。

    “等、等一下!和我們沒有關係的!”

    “嗚嗚..媽媽、媽媽,醒一醒,媽媽……”

    “……住手,救命……”

    悲鳴和慘叫被同樣等量的爆炸聲和槍聲所掩蓋。

    ——最後變得沉默。

    “哼,對方是比名譽不列顛人還低等的垃圾,給我一個不剩的都抹殺掉。”

    “Yes,my.Lord!”

    裝甲車的冰冷槍口轉向大廈廢墟背面。瞄準那些拼命想要逃走的人們——

    但是轉眼之間,異變就從腳下發生。

    那是屬於Knightmare專門配置的鉤索,從地下刺穿了正要進行殺戮的裝甲車。

    幾乎與此同時,紅褐色的Knightmare出現在‘獵人們’的視野裡,橫衝直撞的鋼鐵身影如同燃燒著的炮彈,充滿無可抵擋的驚人氣勢。所過之處,所有的裝甲車,包括四處遊走的布裡塔尼亞對陸軍的戰術小隊也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竟敢..竟敢...”

    紅色的駕駛艙彌漫著狂暴的殺氣。

    “布裡塔尼亞人!你們竟敢……!”

    混雜著憤怒的淚水,似能席捲大地的仇恨將這台第四世代的格拉斯哥硬生生打造成無人能敵的鬼神。

    趕來支援的裝甲部隊很快發現了她的身影。

    只不過,當裝甲車一齊調轉炮口的實話,卡蓮控制著格拉斯哥迅速轉移位置,趁它們反應頗慢的空隙。利用不規則走位接近到一定範圍之後,全速啟動沖向裝甲車。

    途中,她用機體殘存的右手抓起道路旁的路標、電線杆。一口氣縮短與裝甲車的距離,高高舉起所握的‘武器’!

    “去死——!”

    水泥與裝甲激烈碰撞。深深凹陷下去的裝甲車就這樣被打飛,撞上附近的建築物。隨後,車體被爆炸和火焰所籠罩。

    那時卡蓮和格拉斯哥早已沖向其他敵人。

    這可以說是勇猛雄師般的活躍。

    不過理所當然的,這也使她完全暴露在布裡塔尼亞全軍眼中。

    再次回到地上投入戰鬥的格拉斯哥,立刻被全軍的雷達一齊鎖定。

    ........

    “哦?”

    在桑德蘭的駕駛艙裡看到紅點的瞬間。傑雷米亞.哥特巴德發出了意外的聲音。

    終於來了一個能看的嗎?

    他這樣想著,臉上很快露出輕蔑的冷笑。

    “不忍目睹與自己同類的陰溝老鼠被殺...嗎?真是缺乏考慮的愚蠢之舉。”

    自己的機體離目標的位置最近,真是幸運。不過在對方看來,應該再沒有比這更不幸的事了。

    傑雷米亞命令部署在附近的其他桑德蘭跟上之後,駕駛Knightmare疾馳而去。

    這裡是貫通舊街道正中的大道。他剛轉過十字路口,就發現了目標——紅色Knightmare。

    “好了——再次開始狩獵吧!”

    格拉斯哥駕駛艙裡的卡蓮當然也發現了他的身影。

    “!”

    突擊步槍的子彈射了過來。卡蓮反射性地傾斜操縱杆,控制格拉斯哥朝一旁躲閃。但是沒能完全躲過。子彈還是擦過背部的駕駛艙,激起一片火花。

    卡蓮沒有與其糾纏,徑直沖入右側道路。

    幾乎與此同時,駕駛艙內響起警報。表示動力源能量劑讀數已經大幅降低。

    “還有三十分鐘...”

    能逃脫嗎?不,光是逃跑根本無濟於事,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的。

    怎麼辦?怎麼辦?乾脆連機體自爆。稍微轉移他們注意力的話——

    比起作戰,卡蓮腦海裡閃過的卻是自暴自棄的賭注。

    就在這時,格拉斯哥的監視器顯現出一副怪異的畫面。

    更具體的說,是一台第五世代的桑德蘭,突然從建築物後面竄出來,似乎受到上級命令特意在這個位置埋伏,舉起黑色步槍正朝向它這邊——

    如此突然。況且還是這麼近的距離。

    即便下一刻被打穿駕駛艙,卡蓮也絲毫不懷疑。

    可是,火光確實乍然一現。

    但是爆炸的機體卻不是自己這台舊式的格拉斯哥。

    “...什麼?”

    卡蓮呆呆地看著前方那台桑德蘭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偷襲打穿了上半身,偌大的洞出現在胸口位置,連帶著背後的駕駛艙也削去了大半,隨即被爆炸的火光掩蓋。

    從彈道角度推斷。無疑是從身後發動的襲擊。

    卡蓮下意識控制格拉斯哥轉過身,監視器映出的畫面卻與想像不符,空曠的街道彌漫著荒廢的氣息,廢舊的大樓以及堆積成山的瓦礫都是那麼真實。

    可是——

    開槍者呢?

    正當卡蓮腦袋有些當機的時候,Knightmare的滑輪疾馳聲傳入耳中,顯然是布裡塔尼亞軍的追兵,其中更是有著技術過人的純血派士官。即便是全盛時期一對一交手也無太大把握,機體性能差距太大了。清楚意識到危險的卡蓮咬咬牙啟動格拉斯哥,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萬一被追上自己必死無疑。

    一見到紅色身影,那幾台桑德蘭立刻開始窮追不捨,這可是積累軍功的好機會,白癡才會放過。

    極為突兀!

    空氣發生戰慄,外部感測器沒有回饋任何異常資訊。其中一台桑德蘭的駕駛員只感覺一陣劇烈衝擊波席捲全身,旋即便被炙熱的紅色佔據了視野。

    “什麼!是誰?!”

    “——科洛!”

    “敵人嗎?在哪!”

    突然遭到不明攻擊,追殺行動受到干擾,其餘幾台桑德蘭不約而同停下來,立即開啟外部感測器仔細搜索四周,試圖找出隱藏在暗地裡的敵人。

    不得不說,布裡塔尼亞軍隊的單兵素質比起日本戰線要高得多。更不是恐怖分子所能比擬。

    只不過他們絕對想不到,那個所謂的敵人此時卻遠在千米之外,至少是一千三百米的射程雖然還沒超出Knightmare的外部感測器的搜索範圍以外,可是想通過熱源掃描找出攻擊之人的位置。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簡單,他們尋找的敵人,既不是Knightmare,也不是普通人類。

    硬要說的話——

    是魔術師吧。

    “...第一個..不,第二個嗎?”

    因為想起那個攔路的桑德蘭,身著防護服的黑髮青年一邊糾正自己的口誤,一邊繼續扣下扳機,槍口發出巨炮般的聲響,劇烈的後坐力令水泥地再次開裂,緊接著,右眼透過瞄準鏡可見目標化為燃燒的鐵塊。

    “第三個——”

    不帶絲毫起伏的聲音並未停止。

    “第四個——”

    “第五個——”

    視野裡,最後一台桑德蘭轟然爆炸,黑髮青年從地上爬起來,拿起聯絡器說道:

    “壓制完成,確定敵人小隊全部沉默,計畫進入下一個階段。”

    隨即,聯絡器傳來回復。

    萬年冷淡的女聲即便是作戰中也未曾改變。

    “明白了,我會把他們都引過去,那個紅色的鐵塊頭作為誘餌應該足夠了。”

    “嗯,按照計畫行動,下一個階段分頭進行,沒問題吧?”

    “很看不起人的問題呢。我勸您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為好。”

    聽上去像是挖苦的話語。

    黑髮青年眉頭一挑。

    “為什麼這麼說?”

    “那個少年。你確信他不會出賣你?謊報軍情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要是供出你說不定還能逃得一命,是我肯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現實中是沒有‘如果’的。收起其他心思好好執行命令吧。”

    雖然魔術的催眠暗示不是無解的,不過得看怎麼用了。

    讓人失去相關記憶還是比較容易的,況且,那個少年即便清醒過來也無濟於事。

    “你大概誤會了什麼,別太自大了小鬼,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更沒有義務聽從你的命令。”

    “但是。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沒錯吧。”

    面對那個愈發冷冽,明顯不開心的聲音,黑髮青年、淩易打斷道。

    然後,聯絡器那頭一陣沉默。

    被說中了嗎?

    然後——通訊掛斷了。

    這該說什麼好呢?

    淩易把弄著手上的聯絡器,微微搖頭,果然他不太會應付女性。尤其是這種性格迥然不同,完全猜不透的傢伙,無法以常理判斷,只能按照預定計劃行事,不過這樣一來,產生矛盾的可能性也相對更大了....

    “算了,繼續下一步計畫。如今布裡塔尼亞全軍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卡蓮以及‘毒氣’上面。一旦兩者位置重疊,他們肯定會大舉出動,想盡辦法殲滅恐怖分子回收‘毒氣’,畢竟這東西可是不能暴露在人前的,就連本國軍隊也必須隱瞞,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淩易一邊想著一邊離開所在的建築大樓,這裡的視野極為開闊,方便他狙擊目標。處理掉追殺卡蓮的Knightmare,不過這只是計畫的一環,現在他得轉移陣地了。

    而被他遺留在地板上的狙擊步槍在他離開後不久,槍身浮現出類似火花的電弧,如同浸泡在岩漿裡一樣,逐漸融化成一灘黑色的泥潭,慢慢滲入地板消失不見。

    這是通過【騎士不死于徒手】強行提升為A級寶具的後遺症。因為無法承受那麼龐大的魔力,所以一旦離開了淩易的手,就會從內部崩潰,不光是外形的問題。而是這把槍‘本身’發生崩潰現象,徹底消失在世界上,不留絲毫痕跡。

    ..............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吧。“

    “想要讓世界和平,只有一個辦法。”

    “要麼,幹掉所有人,要麼,幹掉自己。”

    睜開眼睛的時侯.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無框眼鏡,以及笑眯眯的面龐。

    “沒去成天堂呢,樞木一等兵。”

    “啊...這...”

    剛想活動身體的時候,從身體內部湧現出的疲憊感蔓延至全身,就好像負重越野十公里完了之後再做了幾百個引體向上和深蹲,肌肉被麻痹感支配,別說是站起來了,就連動一下也難。

    自己是在救護車裡吧?

    有人在自己身邊。

    那是個戴著眼睛的白衣男子。剛才發出歡愉的聲音,一定是他沒錯。他不是日本……不對,名譽布裡塔尼亞人。他的身體顯得瘦弱,略帶藍色的瞳孔。

    在他身邊,還有一名女性。

    “請問....這裡是哪裡?”

    “嗯?”

    朱雀試探性的詢問過後,男子偏著腦袋回答。

    “啊,還在新宿大門。”

    “離克洛維斯殿下很近,所以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名女性開口道,她也是布裡塔尼亞人吧。身穿女性士官軍服,溫柔的眼神讓人印象深刻。

    “請問!”

    朱雀打斷道。

    “請問,情況……怎麼樣了?”

    隱約間,自己好像找到了毒氣,然後被一個人說了些什麼。

    到了這,記憶戛然而止。

    “毒氣好象擴散了。”

    一瞬間,朱雀懵了。

    “據司令部所說,有大量十一區人受害,真是相當慘重的教訓。”

    “罪犯還沒找到。”

    男子攤開手,那口氣與其說是無奈,倒不如說是無趣。

    不過,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一定是!

    依稀記得有人阻止了才對。

    可是自己又算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躺在這裡,擊敗自己的這份疲憊又是從何而來,完全找不到頭緒啊。

    朱雀的頭腦現在還無法靈活思考。自己所看到的東西、自己身上發生的事,記憶中的那人、毒氣。為什麼失去意識的自己會受到這麼完善的護理。眼前的兩人是誰,這些點無法連成線。

    “罪犯....還沒找到?”

    “是的,作戰繼續進行。”

    “是這樣啊,還沒……”

    朱雀稍微安下心。作戰繼續進行,也就是說,軍隊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毒氣還有控制的可能,應該救援也在繼續吧?

    “對了,你說有大量十一區人受害,這是....”

    “先不談這個....”

    男子反過來打斷了朱雀的質問。

    “樞木一等兵,你有駕駛Knightmare作戰的經歷嗎?”

    “什麼?”

    朱雀愣了幾秒之後,看著男子的臉。因為男子的這句話讓他感到非常意外。

    “怎麼可能有....十一區人出身的我是不可能成為駕駛員的。”

    朱雀說出理所當然的事實。這時,男子笑了,笑聲中似含深意。

    “我要是說可能呢?”

    “啊——”

    朱雀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句話的含義,男子就誇張地展開雙臂。

    “恭喜~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Knightmare正等著你。乘上去之後,一切都會改變,對於你,對於世界。”

    男子手中的東西在發光.那是啟動鑰匙。

    不過.那名女性卻自言自語般小聲說道。

    “無論你是否願意……”

    正確地說,塞西爾中尉從開始就反對這個計畫。

    理由大致有二。

    其一是,布裡塔尼亞軍隊內部並不像外界想像之中那麼平等,十一區出身的朱雀不大可能會被接受,至少純血派絕不會默不作聲。那樣的話,對他們特別派遣嚮導技術部的活動也會產生阻礙。

    其二是他的經歷。

    被稱為日本最後一任首相的兒子,為什麼會成為名譽布裡塔尼亞人?

    她很在意。不,與起說是在意,不如說有不好的感覺。

    並不是要質疑他對祖國的忠誠,只是不理解他的想法。

    賽西爾不想讓不瞭解的傢伙駕駛‘那個’。假如‘那個’的力量被解放,布裡塔尼亞軍根本沒有能夠阻止它的機體。

    假如他的心裡藏著什麼秘密——

    太危險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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